宋兰懿除了一个贵太太的身份和多疑的性格,本就没什么自己的思维体系和察人本事,加之想着陆司烟是一心一意跟自己在一条船上的,也没怀疑任何,只问:“小烟,你有什么办法?”
陆司烟笑:“伯母,你先回酒店好好休息,下午我陪您逛街,其余的事情,我会让人安排好的。”
……
出了咖啡馆以后,易容斟酌了下,还是问她:“元小姐,这件事要不要跟楼先生汇报一下?”
元书将包包扔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后,脸蛋儿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
等易容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以后,元书才有些疲惫地说:“现在正是忙的时候,等晚上回家的时候,我自己跟他提一下吧。”
其实她是不愿意把芝麻大点的小事都捅到楼郁霆面前。她也不是那种只会在外面受委屈然后回去吹枕头风的性子。
就比如说今天和宋兰懿陆司烟的会面,她并不觉得给自己造成了任何困扰,也没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受了委屈。
想来想去,好像真的没什么说的必要。
尽管心里这么想,到晚上的时候,元书看着萱萱哄睡了绵绵,她一边翻看那天虞玑没有接受的治疗方案一边等着楼郁霆下班。
直到快晚上11点的时候,才传来汽车开进庭院、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元书放下治疗方案,忙起身到阳台上看,本准备装作漫不经心地跟楼郁霆打招呼的,却发现楼郁霆是被钟离扶着站在车边的,连谢邗也提着医药箱站在一边。
心里突突了下,元书转身,立刻下楼,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跑到庭院里,担心地将楼郁霆上下打量了遍:“怎么回事?又受伤了?”
楼郁霆本在跟谢邗说话,见元书突然出现,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推开了扶着自己的钟离,自己站定后才略略勾唇:“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顿了顿,楼郁霆看了眼楼上,又问:“我女儿呢,可睡了?”
对于他老干部的说话风格,元书早已习惯了,只是攥着他的手臂问他:“楼郁霆,你别跟我绕,我在问你话呢。”
楼郁霆抬手圈住她的肩,嗓音仍旧低低淡淡地,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元书耳根一热。
他垂首在她耳边说:“回房间再悄悄告诉你,不让他们听见。”
元书觉得,男人这种物种,不管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但撩情这种技能,真的是天生自带的。
钟离和谢邗对视了眼,谢邗只是推了推眼镜,斯文一笑,但钟离则很酸地啧啧了声,长叹了口气后叹道:“这年头,想要好好当个人是真的挺不容易的。”
谢邗没太听明白他的话,习惯性地问:“何出此言?”
钟离耸耸肩:“因为一不小心就被喂了狗粮。经常吃狗粮的人,还能好好当人么?”
谢邗失笑。
再抬眼去看楼郁霆和元书,也不知道是元书扶着楼郁霆还是楼郁霆楼着元书,两人早已经走出去好长一段距离了。
谢邗有点为难:“你说,我这是进去,还是不进?”
“你自己决定,我还有事,先走了啊。”说完,钟离同情地拍了拍谢邗的肩,钻进车子里就走了。
看着钟离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谢邗苦笑:还是进去吧,不然楼郁霆那条伤口突然发炎的右腿,该废了。
……
谢邗刚进门,就碰到元书正匆匆地出来。
看到谢邗,元书的眼睛亮了亮,甜甜地叫他:“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