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权贵之家的贵女们自幼就要接受极为严苛的教育,琴棋书画乃至于品茶调香着妆祀礼等等都是必备之物。
后世有一句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经常被用来攻讦女性,这里头其实有很大的误区,也很容易叫很多人误解。
《礼记内则》载:“子能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
十年,出就外傅,居宿於外,学书记。衣不帛襦袴。礼帅初,朝夕学幼仪,请肄简、谅。
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紃,学女事以共衣服。观於祭祀,纳酒浆、笾豆、菹醢,礼相助奠。
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
也就是说,无论男女在十岁之前接受的教育大致上都是相同的,直到十岁之后,男孩子就会求学在外,女孩子也要接受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四德乃至于家礼祭礼的教育,看清楚了吗各自有各自再教育的领域好吗,才没有什么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呢。
此时新朝初建,礼崩乐坏之下对于女子的束缚就更松了,社会环境还是很宽松的。没有什么三从四德缠足乃至于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出嫁后和离改嫁也是受到法律支持的,对于未出嫁的闺阁少女束缚也并不严苛。
街道上有时甚至会有贵女们骑行而过,也无帷帽遮蔽,玉颜大方展露也不是什么稀奇,风气还是称得上开明的。
阮琨宁自小就很有几分聪明劲,学东西也很快,但对于诗书之类的却委实提不起兴趣来,对于找个地方念书这种苦差事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崔氏倒不是打算培养出一个才女来,只打算叫她认了字,随便学一下四书五经什么的,琴棋书画随意挑一样学也就差不多了。
但对于老师的人选,却是要斟酌再三的。
最终,崔氏选择了鳏居金陵的谢氏宜昉。
谢宜昉才高八斗,也并非籍籍无名之徒,他出身陈郡谢氏,是当今皇后的族兄。
说是鳏居,其实他也不曾娶妻,甚至连婚约都不曾有。只是于年少之时与一女子心心相印,可还未来得及提亲,那女子便因病故去了,他当时伤心数月,言及此生不复再娶,家人也只当他伤心过度说胡话罢了,却不想一直到了而立之年,也不见他有成家之意,这才急了起来。
亲友轮番相劝,谢宜昉只说了句“我若身死,她必不复嫁,她既先行,我又缘何不能为她守身?”便将一众人堵死了,直至今日年过四旬,仍然孑然一身,与三四仆从、一群白鹅于金陵城西教书度日。
人品端方,才高八斗,名门之后。
基于以上三点,崔氏在诸多考量之后选择了他——这是崔氏对阮琨宁解释的。
阮琨宁把谢宜昉想象成一个广袖飘飘,相貌俊美不凡,气质风度翩翩的超级帅大叔。
当然,阮琨宁在崔氏头上的气泡里难得的看到了崔氏的少女心,也知晓了真相:“啊啊啊一定要阿宁到偶像的学堂去看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好男人呢免得将来看走眼!”
阮琨宁(⊙o⊙):“……”
没错,崔氏出阁前,也是谢宜昉的超级迷妹。
想想也是啊,出身名门,年轻气盛,相貌堂堂,又有才华,又愿意为一人相守,简直是深情男神的标配嘛,会讨闺阁少女喜欢也就不奇怪了,崔氏那一代人迷恋他的有很多。
阮琨宁对谢宜昉很好奇,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