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琨宁毕竟是年纪尚幼,徐云姗纵然是在一边看着也生怕她吃亏,毕竟闺阁的千金们最是擅长四两拨千斤,软刀子伤人了,却不想阮琨宁战斗力如此强悍,短短几句,只撕得丁丹黎哑口无言,说不上话来。
听了阮琨宁的问话,心里头也是觉得好笑,面上却是滴水不漏,只作对于丁丹黎家世不知一般:“我却是不知的,还是叫丁姑娘自己说罢。”
丁丹黎恨恨的瞪着阮琨宁,只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肉下来,但是被人逼问到头上,却是不好不答,她眼圈一红,看向了几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徐云姗是同阮琨宁一起来的,金陵中也流传着她同永宁侯府大公子阮承清订婚的事,想必是不会帮自己了,所以丁丹黎的目光直视眼巴巴的向着狄琴苏过去了。
狄琴苏眼看着丁丹黎一路子被阮琨宁一个小孩子问的哑口无言,心里头就不打算帮她了,谁愿意要一个猪队友呢,再者,谁愿意为了商贾丁家的女儿——撑死了勉强算是安国公府的侄女罢了,去得罪了定国公府与永宁侯府的嫡女呢。
这笔账目一清二楚,定国公在金陵有好几门强而有力的姻亲,永宁侯府连着的是清河崔氏与荣王府,实力对比如此明显,她还没有这么蠢,主动去为自己树两个强敌,掉到这个泥坑里头,懒懒的垂下眼睑,也就对着丁丹黎哀求的目光视若无睹。
狄琴苏是镇国公府嫡出,尚且都不敢搀和进去,更不必说狄琴溪一个庶女了,躲都来不及,怎么敢自己一头撞进去?因此狄琴溪也是低着头,只作不知。
见指望不上狄琴苏,丁丹黎不由得心中暗恨,素日里姐姐妹妹说的好听,用上了却屁都不放一个!
她咬了咬牙,再次强笑着道:“家父是关中巨贾丁平之,并非官身,妹妹谬赞了。”
她特意点出了巨贾这个词,含蓄的提示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觑的,再者,也是想着自己已经被这般下了面子,阮琨宁也该适可而止了,不要做得太过分,却不想遭到了阮琨宁的迎头痛斥。
“好生大胆!既是商贾出身,便该知晓士农工商礼不可乱,方才竟敢生受我的礼,你哪里来的底气?再者,先帝时编纂的《大齐律商贾令》第二十一条有载,贾人不得衣绸乘轿,虽富无以芳华。瞧瞧你这一身,杭州的苏锦,一寸一金呢,你是从哪里借的胆子,将先帝视若无物,将朝廷法度视作耳边风?难不成这便是你们家的教养不成?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见家风如何!”
阮琨宁可不打算轻饶了她,说几句话就轻飘飘过去了,她不是圣母,可没有这么大的善心,再怎么也要把她讽刺自家的话回敬了才是!
此话一出口,不只是丁丹黎愣住了,就连一侧看戏的狄琴苏也是一怔,果然呢,阮家的姑娘,真是没一个软的,这个阮琨宁也是一样,同她姐姐一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对付的很。
丁丹黎脸色大变,脸上的红润瞬间退却,一下子惨白起来,这个条例的确是有的,只是近年来查的没有那般严苛了,所以底下才松泛了起来,只不叫人捉住,便没什么大碍,可如今她却是被人明晃晃的指出来了,怎么能不心惊肉跳呢。
她再轻狂,却也知道此事的严重,万万不敢给家里扣上一个不尊法度的帽子,到时候无论她在家多得宠,只怕都没有好果子吃。当即就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阮琨宁颤声道:“我素来都是个大意的,做什么都是莽莽撞撞的,妹妹千万不要同我计较,今日的事是我的不是,明日自当登门向妹妹赔罪,还请妹妹放过姐姐这回吧。”
阮琨宁其实也没什么真的要弄死她的意思,若是真把她投进牢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