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姗也瞧见阮琨宁身子一晃了,心里头也有几分担忧,见狄琴苏如此殷勤,心里便对着她添了几分警惕,点了点头,连着狄琴溪三个人一同过去了。
湖边郁郁葱葱的种了好些金桂,高高大大的遮了好大一片阴凉,此时还不到开花的时候,枝叶却也是茂密繁盛的很,不知已经有多少年头了,甚至隐隐的生了神智,那金桂用垂下的枝叶轻轻动了动阮琨宁的肩,提醒她道:“那边……有一个……男的……坏人……”
它的神智并不强,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并不阻碍阮琨宁的理解能力,草木是天地之精华,对于人的善恶感应的最是明显,说是坏人,就一定不是夸张,再者,进门之时便说了,这个湖可是只对女客开放的,也是为了怕冲撞了哪家贵女的意思,此时一个男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明摆着是不安好心!
阮琨宁皱起眉,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对于狄琴苏的用心实在是恶心的不行,两下里也算是无冤无仇,竟然能做出这种害人终生的事情来,真真是叫人恶心!
她在心里冷冷的忖度着,这种贱人,老天不收她,那就叫我来收好了!
她轻轻摸了摸那株金桂的枝干,在心里头同它默默地交流:“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徐云姗与狄琴苏狄琴溪过来时,便见阮琨宁低着头扶在一棵金桂的枝干上,徐云姗到底是不放心,急忙上前拉住了她,飞快的打量了她的周身一眼,这才舒了口气:“阿宁这是怎么了?吓我一跳呢。”
阮琨宁这才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道:“我刚刚贪玩,不知把头上的琼花钗子掉在哪里了,正在找呢。”
徐云姗失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脸:“我道是怎么了呢?之前大家都在一起,掉了必定能瞧见的,想必是在此地丢的,我们为你找找也就是了,做什么垂头丧气的。”
狄琴苏想着,要莫淑对徐云姗出手,那就得叫她走出这片金桔遮挡才是,自己也得离徐云姗远一些才是,免得被牵连到,倒是狄琴溪这个庶妹,可以做这个替罪羊,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一并收拾了,岂不是一箭双雕?
如今听见徐云姗道要帮阮琨宁找钗子,正是一个绝妙的时机呢,当下就主动提议道:“既如此,阮妹妹在此地稍等,琴溪与徐家妹妹去右侧,我带着侍女往左也就是了。”
阮琨宁在心里头恶狠狠的想:“这女人只怕此刻只想着把自己摘出去呢,却不知道恰恰是这样叫自己走向了深渊吧,哈哈,真是想想就觉得痛快呢!”当即就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了赞同。
徐云姗与狄琴溪对视一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也都点了点头。
狄琴苏带着一丝即将得偿所愿的满足感,缓缓地带了两个侍女往左侧去了,到底是要做一做样子,便向着碧颖碧书道:“且分开找一找吧,若是找到了,”她顿一顿,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想着徐云姗接下来的命运,面上就掺杂了淡淡的怜悯:“待会儿我自给你们赏。”
碧颖脸上带了一丝担忧,看了看志得意满的自家姑娘,到底没有敢说什么,之前她对姑娘的话持否定态度,已经叫姑娘对她很不满了,此刻若是在姑娘兴头上泼了凉水,只怕回府就会被发卖掉,她嘴唇张了张,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比起碧颖的担忧来,碧书就愉快许多了,甚至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带着一丝隐隐的、恶意的期待。
很多人都是这样,发现自己身处泥潭时,不会想着努力爬上去,找个地方洗干净自己重新开始,而是恶意的望着泥潭外的人说,你也下来吧。
看见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落得同自己一样不堪的境地,心里头才会得到那种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