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信期来的时候,便觉有些提不起精神,此次也不例外。
昨日睡得早,今日起得晚,半分睡意也无,便只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侧的韦明玄剥坚果给她吃。
总是无言,也是颇为无趣,阮琨宁懒洋洋的瞧着韦明玄,便拖着凳子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开始说一说八卦。
她道:“我还没出门的时候,便听说我舅舅又纳了一个妾,居然还是舅母为他张罗的。”
阮琨宁所说的舅舅,便是崔氏的长兄,清河崔氏的现任家主。
说起来,他也没什么大毛病,作为舅舅对她很好,作为兄长对于胞妹很照顾,作为人子,对于崔老夫人也孝顺。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喜欢时不时的纳个妾,开开荤。
不过,这也是大多数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没什么好说的。
他正妻出自名门,身下有两个儿子,底气足的很,年轻时候或许还会在意这些,到了这个年纪,却也极为看得开,不去管这些事了,只是为了彰显自己大度,少不得要为丈夫操心一二。
韦明玄的手在剥坚果,没办法空出来揉揉阮阮头发,便只出言安慰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同我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
他侧过脸去在阮琨宁面颊上亲了一下,道:“我是只会有我们阮阮一个的。”
阮琨宁斜他一眼,道:“我若送你个妾,你要是不要?”
“有我们阮阮一个,便胜过千个万个了,”韦明玄忙不迭的表明自己政治立场,道:“才不稀罕那些庸脂俗粉呢。”
阮琨宁自是信他为人,此言也不过随口一提罢了,顺着这个话头,倒是想到了另一处,即使知晓外头有人守着,却还是压低了声音:“离开金陵之前,我也曾到二皇子府上做客,竟发现有人在喝落胎后安身的汤药,却不知是不是二皇子妃了。我此番急匆匆出京,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万一出什么事,赖到别人身上去怎么办……”
这一茬韦明玄倒是不知,只是,此事虽是出自敌人二皇子府,却也是女人间的事情,他一个男人,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摇头道:“不必管她,只避开,不去招惹便好了。”
“所以我这才出了京嘛,”阮琨宁应了一声,又问他,道:“我还听说,之前金陵曾有流言,说陇西李氏的嫡次女李瑶钰与皇八子有意结亲,可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吧,”说起这一茬儿,韦明玄禁不住眉头微皱,道:“明玦的婚事倒还不急,毕竟我还不曾成婚呢。只是母后觉得应该早些准备起来,除此之外,谢氏一族内部也有人希望明玦能够娶李氏女。”
“李瑶钰本是陇西李氏一族的嫡出女,明玦若是娶了她,便相当于陇西李氏情愿向我服软,放弃二皇子登位的希望。能不以死相搏,就将事情办得十拿九稳。自然是好事一桩。”
“倘若真的成了,便能兵不血刃的就将二皇子最强硬的支持拆掉,如此一来,倒是真的有人赞同这桩婚事。”
阮琨宁眼睛眨了眨,不去关注那些别人的想法,而是向韦明玄问道:“既如此,皇八子自己如何想呢?”
听阮琨宁说到这个,韦明玄便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明玦至今都不愿成婚,皇后有意为他择妻是真心实意,加之他这个作为储君的兄长,愿意做他正妃的名门闺秀自是多如过江之鲫。
只可惜,他始终都没瞧上哪个,也是奇了怪了。
说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早已娶了金紫光禄大夫之女为正妃,等到了明年,孩子都要生出来了,今生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