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李绮节没有察觉到周氏的目光,一边剥虾壳,一边饶有兴致地听李大伯吹嘘他从前在乡间镇上帮厨的事迹。都说君子远庖厨,这个时代的男人,十之**都是直男癌重度晚期,宁愿饿肚子,也不会放下身段炊米造饭。李大伯倒是豁达得很,不仅不以做饭为耻,还觉得颇为光荣。
吃过早饭,李大伯在网巾外面罩上一顶生纱**帽,带着招财出门,去渡口坐船。周氏看着刘婆子撤下碗盘,领着丫头去厨房预备午饭的热菜。
李绮节则领着李昭节和李九冬姐妹俩在后院的桂花树底下拍皮球。
皮球里面塞的是谷糠和绿豆壳,轻飘飘的,没多少重量,外面扎了颜色鲜亮的彩绸丝带,又漂亮又轻巧,很适合小娘子们闺中逗趣。
李绮节上辈子没生过孩子,这辈子还是个孩子,完全不会同孩子打交道。她喜欢偶尔逗逗孩子玩,但叫她自己养孩子,那是万万不肯的,她是眼看着爸妈兄嫂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几个侄儿侄女拉扯大的——一日三餐吃饭都要又哄又吓地喂着吃,拉了尿了立马要换衣服,天气热了怕小孩出汗,天气冷了又惦记着孩子不能着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随时都要哭闹一会儿,分分钟都离不了人,好容易长大懂事了——五六七八岁的孩子,暴躁调皮,人厌狗憎,一熊熊一窝。
她上辈子曾经帮着兄嫂带过孩子,只陪着那小霸王玩了一个下午,她觉得自己的运动量和容忍度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和升华,蛮可以立刻去竞争十大中国好涵养人物奖。
所以对付李昭节和李九冬,李绮节的手段非常粗暴单一:想出各种游戏,让两个小妮子尽情玩耍,玩到精疲力尽,就没有力气折磨她这个大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