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笑呵呵的把下摆里兜着的干粮放进包袱皮里面,打了一个结挂在肩头,然后端起钵盂,把里面的米粥稀里呼噜的刨了个干净,蹲在村口小溪边上洗漱。
马度凑过去问道:“太尉是真的出家了?不是为行走方便故意装扮和尚?”
张定边拿着一个满是窟窿的破手巾在水里洗了两下,就开始擦沾了米汤的胡须,“出家就是出家,哪里分什么真假。”
“那我就放心了,出家人可是不杀生的。”
“嘿嘿……这可不好说,前些日子没化到缘,贫僧还在山上打了一头几百斤的野猪,只是那野猪肉实在骚气,难吃的狠。”
“呃……野猪肉没经过阉割自然骚气。”马度看看日头道:“时辰不早了,马上要下课了,太尉还是和我一起到山腰上等着吧。”
“贫僧是出家人还是叫贫僧的法号吧。”张定边从把大脚丫子放在清凉溪水里面,一丝不苟的搓了脚趾缝的泥巴,穿上破旧的草鞋跟着马度上了半山腰。
这边只有一条村民上山砍柴时才用的小路陡峭难行,张定边却如履平地,不时的回头用鄙视的目光看一下身后气喘吁吁的马度,“还年轻人哩!这点路就差点要了你的命,也不知道你怎么带兵打仗的。”
“本侯是用脑子打仗的,不似某些人全凭着两膀子力气蛮干,呼呼……”
张定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看来你也很瞧不上常遇春那厮,那人打起仗来回回都冲到最前面,早晚得把自己给累死。”
他娘的,老子明明是在说你扯什么常遇春,不过说得倒是大实话。
“侯爷!侯爷!俺回来了!”
马度和张定边刚刚的停下脚步,张五六已经沿着山路跑了上来,他重重的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递给马度,还挺了挺腰间鼓囊囊的东西。
铛铛……书院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原本比较冷清的书院,立刻变得嘈杂起来。
马度拿着望远镜朝书院里面望去,果然就见陈理抱着足球从教室里面出来,身后跟着是他的死党明升,然后迅速的和平安、李景隆等人汇合直奔操场。
“他娘的,这几个人踢球都快踢疯了,屁大一点的功夫也要踢一场。”马度把望远镜交给张定边,“沐讲大师,陈理就在那边的草地上,你自己看吧。”
张定边接过望远镜学着马度的样子叩在眼睛上,嘴里啧啧的道:“这东西还真是神奇,人在哪儿呢?”
“就那边的草地上,踢球的就是。”
“还真是!多年不见长高了许多!”张定边呵呵的笑着。
望远镜里面一个身材颀长面貌俊朗的少年,正把下摆收在腰间脚下盘着球,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见实在冲不过去,张着嘴大喊一声,就把脚下足球远远的射了出去,见到同伴顺利的把球射进球门,就哈哈的仰头大笑,全然不似张定边当年印象中的那个沉默带着阴郁的小男孩。
趁着张定边在看陈理,马度对着张五六比划了一下手势,张五六会意的点点头小心的从衣服里面取出一卷笼布,小声的道:“侯爷,八根油条,不要让那个大和尚知道。”
张定边是对的,马度恨不得把张五六一脚踹下去,看张定边瞧得认真,咬着牙指了指身后的小路对张五六道:“他娘的,赶紧的走动作轻点。”
马度扭过身刚刚的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张定边说话了,“马侯这是要走了吗?难道东西是打算送给贫僧了。”
“大师云游天下,应该能用得上,如果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