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还是记得当年阿婆的家在哪的,所以很快便找到了阿婆所在的那处再也平凡不过的院子,远远的便是闻到了一股酒香,醇厚迷人。
于飞和林亦幻下马步行,进了用半人高的木栅栏围起来的田园小院,于飞便喊道,“阿婆,阿婆在家吗?”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然后林亦幻便见屋里出来了一个朴素的老婆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衫,但是洗的很干净。
阿婆抬头见是于飞,神色有些异样,说道,“你还来这干什么?”
于飞似乎没有听出阿婆口气中的恙怒,笑道,“我来看看你和香玉,香玉呢?”
阿婆摇头一叹,说道,“你来晚了!走吧!”
说着,阿婆返身就要回屋,看得出来和于飞对话时候是极为不耐烦的。于飞一愣,急忙叫住阿婆问道,“阿婆,您这是怎么了?香玉她人呢?”
“唉,她走了!”阿婆说道。
“走了?!”于飞讶异。
阿婆继续说道,“她总说你会来看她,可是等着等着,她就再也没有笑过,每天都钻进酿酒房里……你跟我来吧!”
阿婆说着,便转身朝着一间狭小的西屋走去,于飞和林亦幻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阿婆开了西屋的门,开门时候顶上落下些灰尘,像是这门许久未及打开一样,里面黑漆漆的,连窗子也被封了起来,光线照进去,于飞和林亦幻看见了许多酒坛子,密密麻麻的摆在一层又一层的酒架子上,上面都写了三个字——琼花房。
阿婆报出来一坛,放在了屋外的桌子上,让于飞和林亦幻二人坐了,一边擦着上面的积灰,一边说道,“自从你走后,她就每天都在酿这个酒,琼花房,像是她的模样一样清冽甘甜,本来可以拿出去卖个好价钱,她却总是视若珍宝,说要等你回来喝她亲自酿的酒,可是日复一日没有你的消息,最后……”
阿婆没有说下去,拿出了两只碗,给于飞和林亦幻分别倒了一碗,幽绿色的酒浆像是蓝香玉那只异色瞳一样美丽迷人,于飞不自觉的捧起碗来喝了一口,当琼花房顺着于飞的嗓子流淌到胃里,于飞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林亦幻也喝了一口,旋即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酒怎么是苦的?”
于飞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酒……”
林亦幻看着于飞,有些疑惑,阿婆却是点点头,说道,“没错,这是泪……她每天都在等你,每天都会流泪,越流越多,这些琼花房里有第二十味汤水,那就是相思泪。”
于飞站起身来,对阿婆说道,“阿婆,谢谢你。”
“你要去找香玉?”阿婆问道。
于飞点头,说道,“是我把她带出来的,也该我照顾她一辈子的。”
阿婆叹了一声,说道,“别再辜负她了,这孩子命苦啊!”
于飞点点头,叫上林亦幻,上马取道老虎山。
途中,于飞把蓝香玉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告诉林亦幻,林亦幻也开始同情这个从小就受到诅咒的女孩,甚至想快一点见到她。
二人转至老虎山,徒步进山,这山中凶险,多是猛兽,但是于飞二人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怕,等步入林深之处,于飞突然停了步子。
林亦幻也觉察到了不对之处,立时和于飞背靠背防范的看着四周,然后便见一头头的虎豹豺狼出现在周边,竟然有数百头之多,它们纷纷露出泛着青光的獠牙,盯视着于飞和林亦幻,发出一种凶恶之声。
于飞心中暗道不好,对林亦幻说道,“幻儿,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