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爷,”晴雯很有礼貌,对焦大叫得很甜。
焦大哪里肯接受这一套,说:
“你个小丫头,没事大白天溜达到我们门房来干什么,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越来越没规矩啦,要是按照老理啊,都得挨板子打。”
晴雯一副厚脸皮对着焦大,让焦大有些想发作又不好意思啦。
但是,焦大哪里是眼睛里能揉进沙子的人,依旧,这个老顽固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
晴雯心想,今天咱这是有求于焦大爷,可不能把他在这个时候给惹恼了,因此,晴雯继续一副笑脸相迎。
焦大看不过,继续自己念叨着:
“现如今的娃子咋都这样,你说不好听了,她不理你,你要是说好听的,她马上又能分辨出来这是在哄她,简直就是一个个油盐不进的小畜生。”
晴雯在心里偷着笑,心说这个焦大爷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还有闲心管人家隔代人的事情,真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焦大突然一脸恼怒,说:
“你这个臭丫头,特意板着脸,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了?!你们这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在心里特别地嫌弃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表面上,又特意用嘻嘻哈哈来掩饰。”
晴雯心说这老家伙可真能吐槽啊,是不是又喝了酒了,说话这么呛人。
焦大似乎还在意犹未尽,一个劲直管说下去,也不管眼前这个小丫头当不当他是一回事儿。
焦大说:
“还是刚才的话,你个丫头不懂规矩,跑到我们这里干什么,我们这里是男人干活的地方,是不允许女子来的。”
晴雯心说这个老古董竟说些前朝的事情,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人,连国内外的女权主义思潮都领略过的人,看这个焦大就是个冥顽不化的旧势力的代表。
焦大说:
“但是,现在这个世道,我也就不说什么啦,我知道自己的老月历牌啦。”
晴雯捂着嘴笑,心说难道这个焦大爷还有读心术,知道自己现如今正在敷衍他。
焦大还在自话自说着:
“别看人下菜碟,你们这些小蹄子,别以为我猜不透你们的心思,你们一个劲儿地盼着我早点闭眼,怕你们的家丑给外扬啦。”
晴雯看焦大在泄愤的过程中不但没有因为得以宣泄而变得平和和善意,反而,现如今却是越说越气氛,越说越有理,当然,晴雯是表示同情和理解的,知道这是焦大爷在这里被憋屈得太久了,以至于在一吐为快的过程中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中不能自拔出来,以至于看上去好像一个吐槽不断的怨妇似的,而其实,这只是大坝泄洪当中最重要的一环,也就是要持久地帮助大坝泄洪,而不是在最开始还没有脱离泄洪危机的时候,就开始期待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有了这样的认识,晴雯根本就不再把焦大爷的种种谩骂和泄愤当成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当是一个老鸟停止一个枝头不停地数落这个让他怀才不遇的世界而已。
焦大爷果然如晴雯所预料的那样,谩骂的势头不减,但是,可以谩骂的对象和可以谩骂的话题似乎有些黔驴技穷之忧,看似,这一次的谩骂焦大爷真是很下功夫,使出了全身积蓄的能量以及自己的全部认知,以至于在这个谩骂的过程中,虽然被谩骂的对象和事情被损失了,但是,没有这个谩骂人因为反作用而受到的伤害要多,因此,焦大爷在进行了为时两个多时辰的谩骂当中开始势头减弱啦。
直到某一刻,已经精疲力竭的焦大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