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听到,真的。”哪料到雨生竟抛出这么个答案。看他那眼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白苓淡淡笑道:“没有错,其实这雾中本无玄机。”
“可是我明明听到了。”段陵急切地讲道。
山希也替自己申辩:“我也听到了。”
“你二人听到的也不假,这正是这听雾亭的妙处所在。你们无须多生念头。”
雨生闭眼长叹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一套没一点革新。”
白苓就地盘膝而坐,溪水声、风声立时消去。声音消散后,白苓身上散出阵阵奇香,这香气纵使反复闻到也可使其神清气爽。
雨生靠着听雾亭闭目养神,又仔细听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段陵在落山前务必赶到西峰,一会有西峰的弟子前来相迎。”白苓调息齐声说道:“山希和雨生随北堂羿上北崖。”
“为啥,独独我去西峰,他们俩却能留在主峰。”
“你有所不知,西峰虽只是我浮山宗下院,然而我浮山天下行走却都出自西峰。你去那儿自然更合适些。”北堂羿给段陵解释道。
段陵听到天下行走几个字眼前顿时闪着光。
“我们该上山了。”山希叫醒雨生。
雨生睁开眼睛,此时干溪之上出现一座青石桥。此桥由一块完整的青石搭建,桥两端并不接地,看起来就像悬在地面上。
“过了这苍生桥,可就是我浮山的人了。即便是长安城那位站在权力巅峰的皇帝也不能来这儿要人。”白苓说着看了一眼雨生。
后半句无疑是雨生这些年来最想听到的话。
过桥后,一道剑光自天外飞来,随着剑光而至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背长剑少年。
少年是西峰季清风门下大弟子龙骑,他也是浮山新一代天下行走,和山希一样沉默寡言。
段陵随龙骑去了西峰,雨生与山希再次踏上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笔直山道。
山道依溪水而走,两旁有青松遮蔽,显得格外幽静。
二人跟着北堂羿走了多时,干溪竟不曾变小。
山道越往上走变得越开阔,石阶磨损也越来厉害。快到南涧甘溪宫时,北堂羿突然催促着水牛走得越来越快。
山希只得小跑着方能跟得上,小跑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却发现雨生非但没有加快步伐反倒摊开双腿长长坐在光滑的石阶上。
“我实在走不动了,歇会儿,你们先走。”雨生对望着自己不知该说什么的山希说道。
北堂羿让水牛停下来,打算催促比自己还懒的雨生,然而似乎已经晚了。
他从牛背上跳下来时,一道剑光从甘溪宫飞出停在山道上。
那道剑光犹如一道暖光,从起势到消散不到一眨眼功夫。
雨生漫不经心地看着那道剑光停在自己眼前。
剑气散去,一个衣衫凋敝的老翁与自己相聚只有七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