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道子乃是星云宗的长老,苦云子的亲信,为人圆滑,城府极深,且口风严谨。而他今日所说,却闻所未闻。原来百年之前,星云宗便已着手经营部洲,却始终秘而不宣。尤其打造阵法,并留守弟子。如此煞费苦心,着实难以想象。而他不肯吐露阵法的用处,更是令人疑惑重重。
而不堪岁月之扰的言外之意,表明众多弟子已耗尽寿元,身陨道消,岂非是说,留在此处打造阵法的弟子,已所剩无几?
夫道子说到此处,转而面向众人:“呵呵,再过半个时辰,一切自见分晓,我亦将拿出宗主的手令……”
此时,正当旭日东升。
而山谷之中,雾气不断。漫天的雾气挡住了朝晖,也挡住了明媚的天光。使得所在的数十里方圆之内,变得朦朦胧胧而虚幻不定。
数里之外,另一片山顶上,一道道人影聚集而来。
其中为首的两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老者,正是玄武谷的人仙长老,象垓与乐正。
这两位长老的身后,则是阿重、阿健、宰灵、阿鲍等筑基高手,以及成群的羽士弟子。人群愈聚愈多,渐渐的已达三百余众。
“呵呵,元天门一方,尚存几人?”
象垓与乐正,并肩而立,他抬眼张望,脸上带笑。
“一目了然,何必多问!”
乐正不愿多说,淡淡敷衍一句。
“呵呵,一百多人!”
象垓不以为忤,自问自答:“如今的元天门,仅剩下一百多人,而我玄武谷,依然人多势众。”得意之余,他又佯作感慨:“近千弟子,浩浩荡荡而来,岁不过五载,已折损过半。仙道之艰,莫过如此啊!”
乐正似乎忍耐不住,哼道:“哼,那又怎样呢,瑞祥长老尚在……”
“你该知晓,瑞祥长老已不足为虑。”
“哦,你倒是相信那位高人……”
“缘何不信?有他对付瑞祥与泰信、冯宗三人,足矣。余下的元天门弟子,乃乌合之众……”
“倒也未必吧,还有一个无咎呢……”
“他……他还敢现身不成,否则我饶不了他……”
“他不敢现身?那又是谁……”
两人话不投机,却凝神看向远方。
山谷另一侧的山顶之上,四位伙伴再次相逢。
无咎由远而近,飘然而落。他脚下隐约闪现的剑芒,洒脱的白衣,飞扬的黑发,嘴角的微笑,无不一如既往。
阿胜与阿三,惊喜相迎。冯田也跟着拱起双手,嘴里呼唤师兄。
自从遇险分开之后,时隔两个多月,四人再次碰头,很意外,也很侥幸。彼此少不了寒暄,并相互询问一二。
从阿胜口中得知,他脱险之后,再不敢乱走乱撞,索性带着冯田、阿三,找了个山洞躲了起来。直至近日,察觉风声,下定决心,外出寻觅。恰逢金吒峰开启,不失时机赶了过来。
无咎则是三言两语,便已道清原委。为躲追杀而身陷囹圄,忽而一日洞门大开,于是乎重见天日,不想金吒峰已在眼前。而他的叙述愈是简单,愈是让三位同伴诧异不已。
“我的天呐,你竟然与两位长老困在一处?”
阿三很是难以置信,围着他的师兄来回转圈:“还有阿炳、阿成,他四人怎肯放过你?”
玄武谷的高手,固然可怕,而来自于同门的陷害,更是防不胜防。有关韦吉、万吉、阿炳、阿成的无耻行径,阿三是深有体会而憎恨难耐。
“是啊,两位长老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