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邪的笑声中透露着讥讽的意味。
“你若是能将这些疑问都解释清楚,我们或许就不必刀戈相向。”
鸳蛛平静地说道。
郑邪挠了挠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我记得,所有对我威胁性的判定,好像都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吧?我可并没有说过我‘人畜无害’这种话啊?”
李叔瞳孔一缩,背后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往上直窜。
“相反的是,我最开始就已经表明了我的威胁程度,我可是来‘劫道’的啊……”
郑邪的笑容愈发灿烂:
“我说不给吃的就动手,你莫非以为我是在说笑吗?”
郑邪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马匹,笑的很是温和:
“至于它为什么不跑?当然是因为有个比向它冲来的斑熊王更可怕的东西坐在它的背上啊……“
郑邪座下的骏马温驯地半跪下前蹄,用一种臣服般的姿态趴在了地上,以便郑邪能够轻松地走下来。
“我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
郑邪的笑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平静。
李叔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安山妖鬼……”
叶盈初时还未反应过来,便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
“安山妖鬼?安山……”
终于,想起了某些东西的叶盈只觉得遍体生寒:
“妖鬼?!”
锃!
这是一柄链刃出刀的声音。
在听到“安山妖鬼”四字之后,鸳蛛就毫不犹豫地向这个黑发少年发起了攻击。多年以来,她鸳蛛凭借狠辣的链刃以及令人恐惧的毒术在安山闯下了赫赫威名,这快到人眼都追寻不到的一击,可以说是她的成名之技。
但是,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她引以为傲的必杀之器,正被她对面身形单薄的少年稳稳地攥在手心。
郑邪似乎并未在意她的攻击,而是有些出神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安山有妖鬼,状如人形,性情凶残,喜噬人心,但却徘徊大罗山间不能出……”
叶盈浑身颤抖,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大罗山脉。
“但你们又可知安山妖鬼因何而生?”
郑邪轻声道。
青蛇此时仍旧保持着冷静:
“相传安山妖鬼有着无数的形象,或是少年,或是老年,或是男,或是女,每过三十三年便会变化一次……但是因何而生,倒的确不知。”
郑邪轻笑了一声:
“这大罗山上曾有一庙,庙有百余僧,却遭山匪屠尽,怨气不散,圣僧化妖僧,以尸骨为基,以怨气为料,化作妖鬼肆虐人间。“
所有人都没有出言,只是静静听着这个少年叙述着不知真假的故事。
“有得道大能不忍见此惨事,又不愿将妖鬼自六道中磨灭,便将其困在大罗山中。”
郑邪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妖鬼无形,只是一缕灵,而其形象则是来源于被它所入主的误入山中的迷途者。”
“我是妖鬼,亦是郑邪。”
李叔低声道:
“既然妖鬼噬人,你又为何跟着我们这么长时间不下手?”
郑邪的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妖鬼每过三十三年,其所入主的躯体就会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