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就没有朋友?我也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只是我们成长环境不一样,自然的交流方式也不一样。一见如故这种事情,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可能就是一面之缘,就是一席之谈,就会成为刎颈之交。
我也有那样过命的交情的朋友,男女都有,即使不常见面,也知道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说一声,就会为了彼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那些为了你两肋插刀的朋友,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追随者。他们把你当成团队中心,把你看成老大,领导,指挥者。
我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朋友,仅此而已。我的爱人,也是爱人,仅此而已。
非要说数量,当然是不如你的,毕竟你岁数更长。我呢,最近这些年,其实也结交了不少真心相伴的人,啊,有些还不是人。”想到当初和鸿蒙它们认识的经过,凤殊笑了起来。
君临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
“我只是想说,不要害怕。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大部分时候你都是独自一个人,现在我不会让你孤单。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陪着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做。你太心软,那就让我来做你防护墙,我会守护你,让你不受任何伤害。”
“你当我是城堡里的公主还是温室里的花朵?还铜墙铁壁呢,不受任何伤害的人,只有死人。人活着谁不是时刻都在承受着伤害?明暗大小而已,不受伤怎么能够得到成长?”
她可不想要成为菟丝花,只会寄生在他身上,靠汲取他的血肉来存活。
“我乐意替你受伤。”
“我不乐意。”
她要去流血流泪流汗,通过自己体验到的痛苦,去获取各种生命舒展所需要的营养。
这一生,她都不要再像上一辈子那样,在家的时候总是期盼着可以依靠父母,离开家之后,又总是习惯于仰望师傅师兄,下山闯荡那些年,更是在人生的紧要关头总是下意识地依赖于驴打滚去解决问题,以至于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身死道消。
这一生,她可以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糊糊涂涂着过去,可在关键时刻,在该她面对的危险面前,她希望自己去承受痛苦,去学着自己解决危险。她希望能够痛并快乐着,老去之后,明明白白地死去。
“看,我就知道你这反应。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感动坏了,觉得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她,怎么就对她死心塌地的?你倒好,嫌弃得不得了。”
君临双肩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像极了小时候凤圣哲受了委屈时的小动作。
凤殊哑然失笑。
“你还笑?将人心情弄得这么不好,你还笑?”
“那我能怎么办?我还不能因为你笑?你希望我哭给你看?”
“算了,虽然你这人对我太坏,但我还是希望对你更好一点,最好天天看着我都想要笑,你开心就好。”
他莫名其妙地又高兴起来。
“有没有人说你现在更加情绪化了?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高兴坏了,像极了阴晴不定的天气。”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就是我的晴雨表。”
“好了,别总说煽情的话,我听了真的受不了。”
“怎么个受不了?”
“幼稚。”
“听说谈恋爱的人都是这么幼稚的。看来你也认同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
他就像是偷到糖果的小屁孩,开怀大笑。
“你真的很无聊。爷爷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会一句话都没有给我们留?”
她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君临也不拆穿她的意图,顺着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