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怕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能够呼吸。
……
“你听,我到外边抽根烟,等会再告诉我。”
那房间的动静还在,但是马sIR却忽然拍了拍身边这位年轻小警官的肩膀,就这样走了开去。
虽然办案了这么多年了,但年轻的小警官还是清楚,马sIR有时候泪腺比较发达。他也摇了摇头,马sIR也是为人父的,大概能够感受到这种切肤之痛吧。
那房间后来沉默了好久,才又开始有了一些声音。
沈美缓的声音。
“家辉他……他这些年,过的好吗?”沈美缓望着何小妹,依然红着眼睛,哽咽着道:“那个人……刘成几年前早就已经……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何小妹叹了口道:“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你……家辉他,他其实也不知道你。那孩子还小的时候,刘成就告诉过他,你死了……我没敢跟家辉说出这个真相,也没有脸告诉他。”
“那现在……”
“几个月前,我病了。”何小妹悲声道:“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告诉了他实情。我怕我走了之后,他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这孩子太可怜了。刘成的病一拖就拖了好几年,他生病的时候脾气不好,就会打这孩子。我这老骨头,好几次都护不住……我想过带他走,去找你,可人海茫茫,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你。我偷偷地去过你之前做事的地方问过,那里的人说没有你的消息……”
这老人,恐怕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孙子被带走,当年才会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刘成……她儿子的做法。
沈美缓不是不能够理解何小妹……换做了是她,恐怕也不会好得了哪里去。
但理解,却不能让她释然——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沈美缓已经冷静了下来,既然知道另外的儿子没死,还好好活着,那恐怕是这段时间以来,算是最好的消息。
“你……你这做手术的钱?”
“家辉把老家的房子连地也卖掉了,又跟人借了些钱,才凑够的。”何小妹摇摇头:“我老了,不想拖累他,可是那孩子不肯。他抱着我,说我不做这手术,他也就死在我面前……我……我还能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说:“医生说,我年纪太大了,就算坐了手术,也不定能成功……我琢磨着,万一我真的死了,也不能让这孩子一个人单着,才说出了真相。”
她接着一把抓住了沈美缓的手臂:“你在这里了!是不是家辉找到你了!这段时间,家辉一有时间就往外跑去,我知道他一定是去找你的。对了,家杰呢?他还好吗?能……能让我见见他吗?”
面对着这个曾经让她敬重过,而今又怨恨着的老人,沈美缓一下子不知应该给她说些什么。
这老人已经这样,能否承受这样悲痛的事情?
“他……他很好。”沈美缓别过了脸去,“我们把他送国外读书了。”
她只能暂时瞒着……也心乱如麻。
顾家杰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是吗……这样啊。”
对于何小妹来说,这或许也是这段时间听到的一个最好的消息,起码她挂念了十多年的另外一个孙子,又出息了。
……
马sIe略显得烦躁,正抽着烟。
他就在这医院大楼外走来走去,忽然正面看到了一个家伙——对方提着的食物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是一碗热滚滚的粥。
但他转头就跑!
“别跑!”马厚德一甩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