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染了银白色的大地,化作窄窄的红线一路延伸开去,直抵最前方的山脚下。旋即斑斑点点,陡然炸开了一大片诡异的猩红。
天岚宗的青年弟子们聚集在远处,冲着前面几十米开外、被白床单盖住的那片地方指指戳戳,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到底谁死了?”
“听说是几个外门弟子,违反门规,半夜偷偷跑出来抽烟,全被杀了。嘶,死得特别惨”
“谁干的啊?敢在我天岚宗动手,不想活了?”
执事孔伍带着手下那群人,站在这里维持秩序,沉着脸呵斥:“没你们的事,全都滚回去!”
有三三两两的弟子默默走开了,但还有更多人围拢过来,抻着脖子往里面瞅。其中也包含着许多前来参加宗门大典,尚未离开的其他门派强者。
忽然,人群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快看!宗主和公孙大长老来了!”
天岚宗的诸多青年弟子急忙整理衣装,满面拘谨的躬身施礼:“拜见宗主!拜见大长老!”
伴随着急促的破风声,两抹身影脚踏虚空由远及近抵临此地,尽是衣袂飘摇,仙风道骨。
执事孔伍忙不迭迎了上去,恭敬下拜:“宗主!大长老!”
宗主袁落尘将宽袍大袖一甩,拧起眉头,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当着全天下修真者的面,在天岚宗自己的地盘上,五名外门弟子无声无息惨遭杀害,他这位极好名声的宗主大人自然觉得老脸无光。
大长老公孙仲老眼扫过四周,语气中透着几分苛责:“哪来这么多人围观?你当是什么光彩事,巴不得昭告天下?”
孔伍额头冒了虚汗,小心翼翼的答:“大长老息怒,我劝过了,但他们来者是客,不好将话说得太难听。”
公孙仲咬了咬牙,神色愈发不快:“那姓林的小子被宗主封印,已过去了足足七日之久。这帮人迟迟不愿离开,是想做什么?真以为那小子还有本事从重狱爬回来?呵,做他的春秋大梦!”
“好了,先别管这些人。”宗主袁落尘满脸阴沉,大步走向了山脚下,俯身扯起白床单的一角。
大长老公孙仲手捻胡须,偏头瞄了一眼,登时表情骇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
被盖在白床单下的尸体,四肢扭曲,皮肤呈现恐怖黑紫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好似无数条蚂蟥黏在死尸上,令人看了便觉得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该死。”宗主袁落尘脸颊紧绷,低低的咒骂了一声,“鬼巫教,这是他们惯用的鬼符,据说可以将人的灵魂钉在死亡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日日夜夜承受万劫不复之苦。”
大长老公孙仲“嘶嘶”抽气,扭头环顾四面八方,从围观看客那一张张脸颊上扫过:“前些日子开宗门大典,有鬼巫教的人混进来了。”
“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杀人,最少也得是天师,搞不好还是一位半神。”宗主袁落尘松开床单,背负双手直起了腰,“去年在百里县,本座同巫山老鬼一番大战,方才将碧瑶带回来。那老不死的一直怀恨在心,十有八九是他亲自到了。”
大长老公孙仲微眯起老眼,神色凝重:“巫山老鬼,修为貌似在初入先天境。倘若真是他来了,除了报复捣乱,肯定还是对圣女贼心不死啊。”
宗主袁落尘微微颔首:“先天圣体为修真无上道体,足以书写一个时代的传奇,我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