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当瞪了雷天一眼,道:“老三!怎么回事?”
雷天支吾道:“我……,我……,”娄之英插口道:“雷三爷,你要娶陈家闺女为妾,可陈家老小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与其弄个大家都不愉快,我看不如就此收手罢。”雷天闭口不答。
杜伯当怒道:“老三!此事当真?”
雷天道:“我……,二哥,那陈家妹子生的着实好看……”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雷天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记。
原来刘振听到此处,早已怒不可赦,忍不住挥手扇了雷天一巴掌。这一下劲力十足,雷天的右颊顿时肿了半边。
刘振怒道:“畜牲!死不悔改!”原来雷天生性好色,刘、杜二人均知他的秉性,年轻时也曾为此惩戒过他几次。谁料今日他途经桐庐县,旧病复发,看上了陈家的二女儿,仰仗自己财大气粗,武功了得,便要强娶为妾,言明十日后陈家将女儿送往嘉兴家中,不巧这一切恰被娄之英撞见。娄之英自从在桃源观学艺来,偶尔随师兄下山,也不过是在闽北一带走动,从未远行过。这次紫翠庄惨案惊动武林,余仙得闻后欲与好友少林寺普海大师通信,见娄之英业已成年,有心历练他一番,便让他持信到嵩山跑上一次,顺便在江湖上行走增长见闻。娄之英自是兴奋异常,从闽北、浙南一路临近国都临安,本欲快步进城寻三师兄洪扇,岂料在桐庐县见到雷天欺男霸女,娄之英初时不知他是江下三杰之一,为探明其身份,一路跟到了杜家庄,恰好听到三杰谈论朱七绝一事,直到三人谈及恩师,这才出言示警,种种情由,皆由此而来。
娄之英虽然得遇名师,但毕竟年少,若与三杰当真对敌,非百招不能分出胜负,只是桃源观武功中轻功尤为突出,娄之英又得其父娄千里的遗传,自小苦练之下,轻功俨然已属当世一流。他适才施展出来便一招得胜,此刻虽面色不惊,心下却大是惴惴,暗道:“幸亏这一下溜得快,这一掌若接得实了,只怕今夜脱身不得。”
杜伯当道:“娄少侠,此事你看该如何了结?”
娄之英道:“雷三爷要陈家十日后将闺女送往嘉兴,这十日之约,我看还是取消了罢。”
杜伯当道:“这个自然。只是三弟做下如此丑事,娄少侠想要我们怎生处置?”
娄之英道:“不敢。此次所幸尚未铸成大错。只要三爷肯改过自新,决不再犯,娄某保证此事武林中无人知晓。”
杜伯当心中大疑:“他追逐老三半日,岂肯就此轻易罢休?只怕有甚圈套。”挺了挺身,道:“我兄弟三人与少侠素未谋面,怎敢受你如此大德?少侠来到敝庄,到底有何见教,还判坦诚相告。”
娄之英此前久在深山学艺,极少涉猎江湖,武林中的见闻皆是听师父师兄所说,常听他们教导于己,说什么“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于是微一抱拳,正色道:“江下三杰名声素来不坏,雷三爷只怕是一时犯浑,小子年少,也不懂如何处理,只是江湖人看重名声,小子不敢擅传几位的恶名,陈家闺女的事,三位若当我是朋友,便请妥善安置,我便也当三位是好朋友,此事从此便在脑中抹去,不再提及半句。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杜伯当闻言大喜,拱手道:“娄少侠肯保住江下三杰的名声,我兄弟三人自是感激不尽!”
娄之英还礼道:“好说,好说。”
雷天大声道:“娄少侠,雷某今日鬼迷心窍,适才又多言语冒犯,此时一并赔罪!”说着便要跪拜,娄之英忙伸手相搀。
刘振忽道:“娄少侠,适才我兄弟三人谈论朱七绝遗徒一事,想必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