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斜眼看了看他,心里更加地鄙视:“此人不仅阴险卑鄙,更没有半点做人的骨气,实在恶心至极。”知他伤得虽重,但无性命大碍,当下对他睬也不睬,独自思索虞可娉的下落。
两人在屋中一番打斗,惊动了四下里不少睡客,几个好事的小二和房客一齐来到西厢门外观看,见到三人倒在地上,一人站立其中,屋中还有一滩鲜血,个个无不愕然。
徐密见到众人围观,心中不急反喜,暗道:“此时人越聚越多,你便再是大胆,也不能当众杀我。”慢慢地一颗心放下。
店中小二有认得娄之英的,忙上前道:“客官,这几个人怎的闯到你们的房间来了?可是些贼子么?小的这就报官去。”
娄之英伸手拦道:“小哥,不必了。这几位朋友适才本想和我开个玩笑,在下出手不知轻重,彼此多有误会。如今就让他们去了罢。”伏下身来,在徐密耳边低声道:“徐先生,今次便饶你一回,若以后再听到你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在下可要到衡阳做客了。”走到门前解开那姓秦的穴道。
船帮在本地声威显著,傅秦虽是普通帮众,但平日在扬州一带耀武扬威,无所不惧,此时遇到了这位苦主,竟半点也不敢声张,搀起徐密向门外走去。娄之英朗声道:“扬州船帮声名远播,夏侯南、白净空、方浩等头领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好汉,必定不喜这些无聊的勾当。两位老兄回去最好禀实相告,是非曲直,贵帮帮主必能自行判断。”
傅秦二人此时早已面色惨白,心中又是畏惧,又是羞愧,对娄之英唯唯应是,名字也不敢问一声,扶着徐密一瘸一拐的走了。
院中众人见已无热闹可瞧,便都四散回去睡觉。娄之英自学成武功以来,连败江下三杰和有情公子等江湖成名人物,心中不禁有些自得。他暗自欣喜了一番,突然想起虞可娉下落不明,忙唤来两个小二打扫房间,自己则在房中寻找蛛丝马迹,见屋中并无什么藏身之所,心下寻思:“莫不是虞姑娘等不及天明,先行去泗州了?又或者她嫌我厌烦,不愿和我同行,是以来个不辞而别?但无论怎样,也该留下纸条信笺之类,怎的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深更半夜的离开了?这姑娘可当真古怪。”心中却莫名生出一股失落。
他正思索之间,忽听帐中传有吱吱之声,这声音越来越大,便似有人在床上翻身一般。其中一个小二吓了一跳,道:“莫不是……莫不是有鬼不成?”
另一个小二叱道:“阿四,不要胡说!哪里……哪里有什么鬼怪。”他虽然说的镇定,但语音发颤,显然自己也十分害怕。
娄之英自是不信鬼神一说,快步走到床前,猛地一扯被褥,自己随即闪到床侧,暗防遭遇偷袭,却见床上空空如也,只是床板中间裂开一条大缝,这缝隙越裂越宽,最后竟成了一个大洞,他正欲仔细观瞧,忽见洞中一人探出头来,正是凭空不见的虞可娉。
娄之英奇道:“咦,虞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虞可娉从洞中跳出,笑道:“适才我睡到一半被梦惊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便寻这房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物事。原来这床上有个机关,能把这床板打开,床下却是一处地道。”
娄之英问道:“地道下面是什么?”
虞可娉道:“下面有一间密室,能容得两三个人居住,里面有床有被,粮水油盐,一应俱全,只是床上灰尘甚厚,米已发霉,怕是经年没人住过了。”
娄之英点了点头,自己走到床前仔细观瞧,原来离床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