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南道:“我也好生后悔,一开始没明白兀兄的深意。前辈高徒的确武艺高强,我被他震伤后,到现在也没全复。”
黄逐流笑道:“我黄逐流的徒弟,岂是说笑?当世稳胜于他的能有几人?只是你夏侯南绝不在列。我这宝贝徒弟武学资质千年难遇,小时候就算学的再苦再累,也绝无半个怨字,我亦从未责他罚他,不想今日却在你身上吃了暗亏,老夫如何能够心甘?今日总要在此做个了断!”
庙内众人除娄之英外,听到这黄衫人自报家门后无不震惊异常。黄逐流三十年前便名满天下,位列武林三圣之一,武功早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化境,而他投靠金国,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的名声却也在外,这次来寻夏侯南的麻烦,不知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是以大伙都各揣心思,思索避祸之策。
夏侯南稳了稳心神,道:“原来是黄前辈,兀兄即是黄前辈的高徒,那在下败的也算心服了。”他顿了一顿,又盯着黄逐流道:“只是在下功夫或许不及令徒,但论节操品性,却胜你师徒百倍有余。令徒有相救百姓之心,看来也不算太坏,又何必非做敌国的鹰犬,做这损阴丧德之事?这必是你的教导之故了。”
黄逐流大怒,但他是一代宗师,自不会就此撒泼,当即双目一瞪,道:“我这徒儿本是金人,何来敌国一说?夏侯南,我听闻你外号叫做无头枪,拳上功夫必定十分了得,你伤我弟子,我不能轻易饶你得过,但若和你放对,那是以大欺小,谅你也不会心服。你和兀儿赌斗百招,我便和你来个十招定输赢如何?十招之内如不能胜你,老夫转身便走,再也不提此事一句,你敢不敢来应战?”
夏侯南是草莽英雄,虽是一帮之主,统领帮中事务所虑甚多,但豪杰本色不改,他知今日轻易不能脱身,听到黄逐流出言挑战,不禁哈哈大笑,道:“能和气圣过招,那是在下修来的福分,咱们便到屋外分个高下。黄前辈,我有言在先,这庙里的一干人等,我也是今日因避雨而识,各位和在下都无半点交情,你杀了我,也算为徒弟出了气,望你不要为难这些路人。”
黄逐流只想找夏侯南算账,也没把旁人没放在眼里,他点了点头,微一侧身,道:“走罢。”
夏侯南大步从他身前走过,将庙门推开,却见外面早已雨停。众人知道以黄逐流之能,夏侯南只怕凶多吉少,华鹏和他曾是旧识,张了张口欲言说什么,却半个字也讲不出来,张然则叫道:“大哥,我与你并肩作战,对付这恶人,又何必讲武林规矩赌斗?”他见黄逐流背转身子也向庙门走去,忙伸出一掌拍出,口里叫道:“请你让开!”
他这一掌本是虚招,满以为黄逐流必然闪身一让,他便可先行过去和夏侯南汇在一处,哪知黄逐流视若无物,挺直脊背接了这一掌,张然只觉右臂酸麻,胸口气血翻滚,低头一看,掌心红彤彤一片,仿佛鲜血要渗出一般。幸亏这一下不在制敌,只用了三成力道,否则被黄逐流反力所噬,非受重伤不可。
张然见黄逐流如此厉害,更是担心夏侯南的安危,头脑一热,举起双掌奋尽全力向黄逐流后背击去,暗想自己舍了这条性命,若能损伤气圣些许功力,也可让夏侯南多一份胜算。
黄逐流毫无理会,仍站立当场一动不动,丁残云、华鹏等好手都知这一下是以卵击石,张然这招出去只怕非死即伤,娄之英更知黄逐流内力深厚,张然若拍的实了,非当场毙命不可,这时想也不想,伸手将一颗药丸向黄逐流后脑射去。
黄逐流听见耳后风声,知道有暗器袭来,他可不知是枚药丸,否则娄之英功力浅薄,便击在头上也无甚大碍,还道是金钉、铜镖一类的尖刃之物,挥了挥右臂,将袍袖一扇,那药丸便跌落在地,张然双掌和他这股大力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