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逐流转头见是他说话,便也停手回道:“这等内伤,总得月余才能痊愈。你又有何高见?”
吴三笑道:“我还道令徒伤重,就此不能习武了呢。既然如此,他们小辈之间结成的恩怨,又何必由你老人家过分操心?待令徒痊愈,和这夏侯南约定时辰地点,再来赌斗输赢,岂不两边都能信服?这位兄弟也不必和你做什么三掌之约了,他若有什么不服气,亦可和令徒再行约斗比武,岂不快哉?否则你将夏侯帮主杀了,你徒弟终生不能亲手复仇,那也是憾事一件了。”
黄逐流微笑道:“女娃娃,你想用这笨法子激我上当,那是白日做梦。我虽不知你装神扮鬼要糊弄谁,但先前我在庙外听你推演悬案,的确才智不低,老夫也有许多难解的谜团,将来自有用着你处,我不杀你,你便去罢。”
众人听他叫吴三做女娃娃,都是一愣。娄之英回想适才他推演时的才思言辞,又盯着他重新端详半天,突然叫道:“你是……,你是……虞姑娘?”
吴三见被黄逐流叫破,咯咯一笑,伸手将头脸的胡须眉发抹掉,露出一张鹅蛋尖脸,眉心隐约见到一颗小痣,虽然脸上仍似炭般黑,但已难掩俊俏,却不是虞可娉是谁?
叶氏兄弟也奇道:“咦?原来是你!”
娄之英道:“虞姑娘,你怎么……”
虞可娉举手拦住他的话头,道:“这事咱们稍后再说。黄大爷,先前听你言语,想来你对那宝贝徒儿必定十分得意,你将一身本领俱都传给了他,不知所为者何?”她先前说话嘶哑,自是乔装,此刻恢复了女儿身,却无需再刻意扮声了。
黄逐流早先来到庙外时,正逢庙内众人言谈穿墙法术之事,期间听到虞可娉推演的丝丝入扣,也不禁暗自钦佩,是以听她问话,并未流出不耐的神色,反而笑着答道:“我这徒弟根骨奇佳,是天生的练武之才。我教他一身武艺,自是盼他将本门功夫发扬光大,更盼他有天能成武林翘楚,执天下武人牛耳。”
虞可娉道:“照啊。黄大爷,你若想要令徒展翅高飞,总不成一生都袒护于他。现下令徒和人结下了梁子,又何必要你亲自出头,替他出气?令徒若也抱负深远,只怕不喜你这样做。”
黄逐流斜眼看了看娄之英,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怕我动手。女娃娃,你为何定要偏帮于他,莫非这人是你情郎?”
虞可娉笑道:“黄大爷说笑了。你爱徒心切,这里人人都瞧得明白,只是定要替徒弟出手,到显得有些越俎代庖。旁人还道是令徒心怯,不敢亲来找回场子。”
黄逐流冷笑道:“女娃娃,任你如何激将也没有用,这第二掌我非打不可!”
夏侯南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兄弟,你两番相救的美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怕今生无缘报答了。黄逐流,你的徒弟是我伤的,请你莫要为难旁人。”
娄之英想起十多年前黄逐流的凶残模样,知道他若要赶尽杀绝,就算打死夏侯南,只怕仍要拿众人出气,但这人颇为自负,若用言语挤兑住他,还有一线生存之机,于是勉力挺直了身,咬紧牙关道:“黄前辈,请你出掌,三掌过后晚辈要是侥幸不倒,请你遵守诺言。”
众人见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都知道第一掌他已吃了大亏,再来一掌只怕要当场毙命。黄逐流心道:“当年你师兄也曾如此骗我,是以最后两掌我未出全力,如今我可不耐烦分辨你的真伪了,这一掌再也不会容情。”举起右手运劲与臂,向娄之英拍去。
娄之英举掌欲挡,突降两个黑影从身边掠过,“啪”的一声巨响,直震得屋顶瓦砾乱撞,虞可娉、莫有真、丁残云等挤作一团。众人定睛一看,见两人站在屋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