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乎,还有不少关中的逃亡人口,往西河之地前来避难。
甘陵的日子也过得惬意,依照阎行临行渡河的吩咐,他广施恩义安抚左冯翊境内的羌人,以钱帛招揽、贿络上郡沈氏种、全无种羌、上郡胡等羌胡部落,再加上河东供应的盐铁,他拉拢羌胡的时候,就更加顺利。
从去岁到现在,已经有许多羌胡部落被甘陵拉拢过来,而甘陵也一力贯彻阎行“宠其豪酋,收其精骑”的策略,招揽来了许多羌胡部落的骑兵,对他们加以兵法约束,以此来扩充己方的兵力。
平旷的原野上,甘陵带着一众羌胡骑兵纵马驱驰着,这些自幼长在马背上的男子个个骑术精湛,能够轻易纵马穿梭树林、越过山丘和驰下高地,诸骑士呼啸如风,左右包抄,依照甘陵的鼓声、旗帜不紧不慢地将惊动出来的猎物往北面的包围圈驱赶。
“全去恶,你带一队骑兵,从左边包抄,阻止猎物向西面逃窜,将他们往正北方向赶。”
“沈锐,你带一队骑兵,从右边包抄,阻止猎物向东面逃窜,一样将他们往正北方向赶。”
“诺,诺!”
甘陵在奔驰起伏的马背上沉着下令,他身边两名披发左衽、身手矫捷的羌人骑士闻声轰然应诺,调转马头,招呼身后部落的骑兵,呼啸着包抄驱赶猎物而去。
甘陵经常带领羌胡骑兵外出狩猎,借此用金鼓旗号约束他们,全去恶、沈锐分别是上郡沈氏种、全无种羌豪酋大人的子弟,他们被族中派来追随驻军西河的甘陵已有多时,取了汉人姓名,对于军中的金鼓旗号也能够识别辨认,并且用生硬的汉话回应。
看着呼啸奔走的全去恶、沈锐,甘陵笑了一笑,又转头看向身边一个相貌粗犷、佩戴银环的冯翊羌豪酋说道:
“夫蒙基大人,待会你和我的义从可以比较一下,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你们冯翊羌人的骑射。”
“哈哈,好啊,中郎将有这个雅兴,我们当然不会拒绝。”
说着话,夫蒙基已经掉头向他带来的族人下令,“冯翊羌的勇士们,考校你们骑射的时候已经来了,举起你们的弓箭,放亮你们的眼睛,给中郎将好好展露一番!”
甘陵听了夫蒙基的话,淡淡一笑,也跟身边一名髡发浓须、体格粗壮的胡人说道:
“乌楼棘,你来,带着我们的人,跟冯翊羌的勇士比试一番。”
“遵命,大人。”
夫蒙基听到甘陵使用胡语和他麾下义从交流,他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中郎将,我真没想要,你竟然会说他们胡人的语言。”
甘陵转动目光,看着夫蒙基笑道:
“这并不出奇,就像你们冯翊羌迁徙、定居在了汉地久了,懂得了我们汉人的语言、习俗一样,我以往在金城等地游侠时,也学会了当地羌人、胡人的语言,如今我的麾下多了这些义从,像我刚刚这名义从就是来自上郡的胡人,所以我学习使用他们部落的语言和他们交流。”
“原来如此,中郎将果然不同常人,至少比我以往见到的你们那些汉人官吏、军将有趣多了。”
夫蒙基啧啧称奇,拍着马鞍笑道。
就在两人策马笑谈之间,甘陵麾下的羌胡义从们已经将从密林、草丛中惊吓出来的猎物,齐齐赶到了弧形包围圈内,一声号角声响,兜网守候已久的其他义从当即合力张开大网、拉起栅栏,并架起了长矛,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