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吊桥!”
屯将下定决心,放城外兵马入城平乱。他挥一挥手,城门楼上的士卒连忙合力转动城墙上的辘轳绞盘,将被粗铁索系住的吊桥缓缓放下,露出了护城河后面紧闭的城门。
终于,沉重的吊桥“砰”的一声,压打在了黄土地上,激起一阵烟尘,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杨奉兵马一哄而上,通过吊桥争先恐后地往城门口而来。
就在他们经过护城河的时候,城中也有一队骑兵从兵营方向疾驰而来,他们背插令旗,手持军令,直接跑马到了墙根底下,大声向城门楼吼道:
“奉军司马之令,城中有乱兵纵火作乱,营中已派遣士卒平乱,四面城门务必严守,不得私纵人马出入!”
西门屯将听到了这些来到内墙令骑的喝令,头皮上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他急忙又下令制止守城士卒说道:
“先不要开启城门!”
口中说着话,西门屯将已经急冲冲地奔下城墙,他看到了那一队奔驰到了内墙根下的令骑,连忙出声询问。
“城中各处火起,又有乱兵厮杀,形势到底如何了?”
为首的令骑瞄了这个慌慌张张的屯将一眼,冷冷说道:
“军中有原本白波降将的候选,带着麾下数百人马放火冲杀,反出营去,四散在城中作乱,军司马已经派兵扑灭了营中火势,正在下令调度人马,围剿乱军,特令各面城墙不得开启城门,放纵人马出入!”
听到白波叛乱这几个字,西门屯将的冷汗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慌慌忙忙地说道:
“城外也有杨军候的兵马,号称是奉了马都尉的军令,前来救援城中,他们已经过了护城河了!”
“万万不可让他们进城!”
前来传令的令骑都是孟突身边的亲卫,他们知道杨奉的兵马也是原本的白波降卒之一,于是连忙提醒屯将不可开启城门。
屯将这个时候有了主心骨,整个人也安定下来了,连忙应诺,也顾不得对方了。有了孟突临机决断,接过指挥权,率领城中兵营的兵马平乱,那就算候选的人马再如何狡猾作乱,四下放火,也不可能再成事了。
他主意已定,转身就往城墙上跑,轻声吩咐墙上的士卒准备拉起吊桥,然后再次从女墙的垛口处露出面孔,看向城墙下已经聚集起来的杨奉人马。
“军情如火,快开城门!”
“快开城门!”
杨奉麾下的军士早已经等得急不可耐,此时看到守城的屯将重新露出了面孔,他们纷纷纵声大喊,急躁地已经用刀剑敲击盾牌,骂骂咧咧起来了。
“你等既然是奉了马都尉之命,可有马都尉的手令?还请你们的杨军候从吊篮上来,和我等验过马都尉的手令,再行开启城门。”
西门屯将心神已经稳定下来,城内的火光还有厮杀的乱象也不再那么可怕了,看着城外突然出现的杨奉兵马,他有了计较,想要验证来人军令的真伪,于是大声说道。
听了屯将的话,那一队一直在喊话的军士顿时就炸开了。
“你这屯将,拖延援军入城,莫非不怕马都尉问罪么?”
“快开城门!”
“先开城门,我等再将马都尉的手令交付给你!”
“军情紧急,速开城门!”
······
各种叫喊在城下响起,若是在刚才,西门屯将一定是头皮发麻,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