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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张文远生擒小儿下
道:

    “沈锐没能再支撑得住片刻,这河北的兵卒果然凶悍,都尉,我等还是速速撤退吧。”

    这个时候,乌楼棘脸上可再没有半点揶揄的意味,这麹义的兵卒,在他看来,当真是比骑兵还要凶悍的步卒。

    张辽倒是没有取笑乌楼棘,他深吸一口气,下令撤退,然后就调转马头,往清水方向撤退。

    “哈哈哈,这河东兵马果然是土鸡瓦犬,一触即溃,这张辽也只是无胆庸将,居然一败就逃了,难怪能够跟吕布一路从关中逃到河北,又从河北逃到河东。”

    大胜胡骑的麹英哈哈大笑,好不得意,那些胡骑的雕虫小技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他今日就要重演父辈八百先登大破白马义从的辉煌战绩,将这河东的胡骑尽数赶入清水之中。

    河北的兵卒出阵追了一阵之后,就要停住追击的脚步,而麹英却继续下令追击,身边的军吏连忙下令劝谏,告诉他穷寇莫追,虽然已经击败了河东骑兵,但是对方都是骑兵,己方多是步卒,不应该再追下去了。

    可是麹英却是嗤之以鼻,他坚决地说道:

    “张辽已经败逃,前面就是清水,岸边陵石密集,不利骑兵奔走,敌骑若想涉水逃窜,速度更是慢了下来,我等正好在岸边慢慢射杀,今日我就是要让清水尽赤,我要让那些逃命回去的胡骑瑟瑟发抖,逃回敌营之中,哭诉我麹家兵马的威名!”

    麹英驳斥了劝阻追击的军吏,其实心中还有一层想法,那就是他不仅要重演父辈八百先登破白马的战绩,还要效仿自家父亲长驱直入,斩将搴旗,拔公孙瓒营盘牙门的胆气和勇烈,生擒张辽,让他麹英的威名在河东、河北之地远播流传。

    “继续追击!”

    麹英甩了甩马鞭,策马而出,再不回顾,身边的军吏无奈,只能够听从麹英的指挥,继续带着麾下的兵卒向前追赶。

    清水距离汎亭不远,不到十里地,待到麹英的大部步卒接近河边的时候,张辽的胡骑也才刚刚在水中跋涉,有的胡骑还因为争相抢道,而马失前蹄,跌入水中,激起了一团水花。

    麹英又是得意大笑,连忙指挥兵卒上前,下令强弩手跑到水边发射弩箭,今日他定要让这些胡骑尽数丧命在水中。

    殊不料,等到追击的河北兵卒争相抢到河岸射击水中的胡骑时,水边上的因为旱灾而早早干枯的芦苇丛中喊声雷动,大量河东兵卒竟然从草丛中冒了出来。

    而且他们手中也有强弩,万箭齐发之下,一心追击、毫无防备河北兵卒被射倒一大片,麹英心惊之下,也知是自己大意,中了对方的埋伏,他急忙调拨马头,发出声音,大喊撤军,就率先往后面逃跑。

    只是埋伏等候的河东兵马哪里能够放过这个追击的敌将,乱军之中,跃马冲出一将,赤脸浓须,厉声大喝。

    “麹英小儿,雁门张文远在此!”

    ······

    隤城,河东军营。

    马蔺被甘陵私下叫到了帐中,他一头雾水,看到甘陵脸色凝重,愁眉不展,愕然哂笑,口中揶揄说道:

    “叔升,将我叫到帐中,你还在发什么呆,莫非在想你那个马家女不成?”

    马蔺和甘陵同是阎行麾下的老人,两人跟随阎行之初,还互有口角较量,如今已经是宛如好友一般,平日里甘陵若是听他取笑马云鹭,定然要反唇相讥,可今日却一反常态,而是摇头说道:

    “你来看看这份军报。”

    马蔺愣了一愣,也察觉到了似乎发生了严重的事情,连忙收起了笑容,然后上前接过了甘陵手中拿的军报,军报是徐晃从野王城发来的,传达的是安邑阎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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