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云扬沉声道:“吴大人的意思是?”
吴烈苦涩的摇摇头:“沈玉石为人谨慎低调;显山露水的事情从来不做,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贪功冒进;即便有功勋在手,亦是能让则让,所以在同僚之中,名声可谓极好的。”
“同僚之间,即便有人踩着他上位,他也毫无怨言,一个位置坐下来,数年不动,也是平静温和;不急不躁;偶尔受人牵连,降了官职,也从无抱怨……这个人,与其说一个没有任何脾气的老好人,莫如说是一个人中圣贤。”
吴烈道:“然而老夫一直怀疑,这个人的身上隐藏有巨大的秘密。”
“何以见得?”
云扬问道,从吴烈的描述中,云扬已经隐隐猜到吴烈的疑心所在,但却还需要更进一步的佐证。
“老夫从事刑律工作这么多年,深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就会有弱点。可是这位沈玉石沈侍郎,却表现得太完美了。”
“他不贪图官职,不贪图财富,不贪图名声,不贪图为民做事……”
吴烈道:“他就像是万能的…做什么事情,从来不愿意做出成绩,就算是做出了成绩,也拼命的往别人身上推……不贪图升官发财……”
“我也曾想过他或许是光风霁月,只知为民造福,不求名利,然而在某些事情上,却又发现并非如此。”
“那么有时候我就想,这个人为官这么多年,不为名利,也不为黎民苍生,那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吴烈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没有任何目标的官员吗?而且还是一位朝廷大员?”
云扬沉思着,道:“大人曾经调查过此人?”
“是。”吴烈惨笑一声,道:“当年沈玉石给我做副手,老夫一向谨慎,岂能不查一查自己的副手有没有问题?所以……开始查。”
“但是查了一个半月之后,老夫派出去的刑部人员,无一例外的全部死于非命。”
“而老夫的妻子,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无缘无故的惨遭毒手。”
吴烈眼中流露有强烈的愤怒不甘之色。
“但沈玉石还是我的副手,对我毕恭毕敬;若有差遣,还是全力以赴……所有死去的人,都各自有一个必死的理由,或者巧合,或者被强人杀死,或者……反正是,任何一个人的死,与这位沈大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老夫自己悉心调查之下,确认这些人唯一共同点就只有调查沈玉石而已。”
“老夫为此上报朝廷,并且请军部的太尉大人协助调查……”
吴烈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目光中流露出深切恨意道:“然而就在当天晚上,老夫的儿子就遭了厄运。”
“仍旧没有任何证据。但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么多年以来,他就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老夫升一级,他就跟着升一级,一直都在做老夫的副手……”
吴烈闪过强烈的无奈之色:“老夫甚至故意犯错,自请贬谪,想要下去做地方官,籍此摆脱此人;然而他居然隔几天之后就变成了我的师爷,一切手续都是名正言顺,全无疏漏……”
“等老夫受不了,正好皇帝陛下用人,老夫重回刑部任职,但只隔了三天,他便跟着调了回来,还是担任老夫副手……陛下天恩浩荡,升任老夫为刑部尚书,但那沈玉石,也跟着就成了刑部侍郎……”
“所有的事情,全都查不出有任何的人为操纵痕迹。以老夫的阅历所见,这件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若非一切尽都是老夫亲身所历,而由第三者转述,我绝不会信……”
吴烈一脸的纠结,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