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阴影,那张噩梦般的大嘴重新出现,一口将刚刚出声的男巫吞进嘴里,嚼了两下。
从它牙缝与嘴角流出的碎肉与血滴再一次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
这一次,台下的年轻巫师们表现的相对镇静了许多,但仍旧有一些巫师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们可以称呼我夜幻の影傀儡师木偶殿下,也可以称呼我木偶殿下或者主持人阁下,”木偶人扯着嗓子叫道“我的话难道这么难理解吗一大笔金子我要金子做什么给脑袋上那个小可爱做一把更沉的椅子吗”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细长的法杖从帽檐下探了出来,挑起一条宽大的缝隙,露出密园精灵乱糟糟的胡子。
老精灵肆无忌惮的抬起一个毛茸茸的脚丫,搭在另一个膝盖上,一边用戴满各种宝石戒指的手抓着痒,一边再次露出那种阴森森的笑声“纯金的椅子,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想法哟,嗬嗬嗬嗬”
“不,绝对不可能”木偶人坚定的压了压帽檐,把那只老精灵重新压了进去“一把纯金的椅子会把我细长的脖子压断的”
“一把椅子都不给我还关我小黑屋”木偶人帽子里响起巨大的木头撞击的声音,那只老精灵气急败坏的声音顺着木偶人的两个耳朵传了出来,仿佛两个扬声喇叭,响彻整个小礼堂“那你能不能加快点速度,不要跟这些食物废话了”
“如果五分钟之内还不开场,我就在你耳朵里养两条弗洛伯毛虫”
木偶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你们听到了。”它捏了捏自己细长的鼻子,叹口气,伸手招了招,把那根丢弃很久的文明棍重新招会手中,顺手一甩,抖出几朵奇妙的棍花
“留下足够的灵魂”
“你们才能买到剩下的命。”
“流下足够的鲜血”
“你们才能洗净自己的罪。”
“放弃了所有规则,无视一切荣耀”
“这里是我”
“木偶殿下的猎场”
一道道乳白色的光柱从天花板上垂落,随着这段诅咒荡漾开,笼罩在所有参赛选手的身上。
郑清只感到眼前一片白光,浑身一轻,便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
当那片白光褪去,视线重新黯淡下来之后,年轻的公费生便敏锐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巨大变化。
他摸索着,从灰布袋里抽出一张明目符,拍在身上。
眼前的一切瞬间清晰了起来。
脚下是厚厚的腐殖层,周围是一片阴暗的树林,耳畔可以听到许多虫豸窸窸窣窣的叫声,目之所及,宥罪的另外四位猎手七零八落的站在他身旁不远处。
而其他猎队的猎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