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我记得你以前也非常鄙视这种……无耻的手段!”
“那是以前。”郑清不耐烦的挥挥手,仿佛在驱赶一群恼人的苍蝇:“兵者,诡道也。我们现在唯一的目标是活着走出猎场……而且,谁说这些东西一定会用在猎兽们身上的?猎手、妖魔、甚至包括我们头顶那几只麻雀……如果需要,我甚至不介意自己捏着鼻子吃下去一斤这种腊肉。”
“这听上去不像你的回答。”张大长老皱了皱眉,却终究没再追问什么。
萧笑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抬起头,认真看了郑清一眼。
“影响在可控范围吗?”他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但郑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大家都注意到了他性格方面的显著变化。
“可控。”年轻的公费生低头闷声哼道:“至少,在立刻这座该死的猎场之前,我应该感谢这该死的副作用。”
“既然这样,”萧笑顿了顿,摘下眼镜,用袍角蹭了蹭,最终抬起头,问了一个令郑清意外的问题:“我记得昨天晚上你喝下安眠药水之后,曾经喊了一句什么……还记得吗?”
郑清立刻扬起眉毛。
“哦哦,我也记得。”胖子忙不迭开口,补充道:“我记得他说什么归来,什么的……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一个小预言罢了。”郑清抬起头,盯着那几只蹦来跳去的麻雀,不在意的摆摆手:“是伊莲娜她们猎队那位叫南涧的小姑娘给我做的预言——准确说,是易教授做的,她只不过充当了某个中介。”
“与今天这件事有关吗?”萧笑追问了一句,但随即又补充道:“如果涉及个人信息,那就不要说了……这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场所。”
“没关系,都是一些老生常谈。你也知道,有的时候如果我们不那么在意,这些预言其实与镜花水月没什么区别。”郑清耸耸肩,重复了一遍南涧的预言:“离开的即将归来,沉睡的即将苏醒,红色充斥着世界,天地间一片沉寂……就是这样。”
萧笑抓着笔,飞快的把这几句话记录在他的笔记本上,然后小声念叨着,反复揣摩。
“确实不容易理解。”他最终承认的点点头。
“但终究是一份礼物。”郑清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法书,眼睛盯着头顶那几只麻雀,不动声色的说道:“也许,我应该回她一个礼物。”
萧笑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微微侧着头,并没有出声。但猎队里始终有某些粗心大意的家伙存在。
“回她一个礼物?”胖子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她跟伊莲娜一个猎队诶,你就这样直愣愣的给她送礼物,不好吧。”
“只是借花献佛的小礼物……我记得萧笑有一个玄龟壳做的镇纸?”说到这里,郑清忽然重重一拍法书,轻喝一声:“葛之覃兮,施与此雀!”
七八根细长的藤条仿佛捕猎的毒蛇一样,瞬间从虚空弹了出去,将那几只一直呆在宥罪猎队诸人头顶的麻雀裹住,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