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小子有种,连朝廷贡品都敢偷?”隔壁称赞道。“又是什么地方进贡的?是个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啊,我们二人只是路过,便被卷了进来。被人一口咬定我们偷了贡品,诉冤也无人听。前辈,你说我连贡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好端端地去偷他干嘛?”
“嗯,这话倒也在理。”隔壁回答道。“行了,老头子先睡一觉。隔壁这间空牢房总算有人了。老子没有酒喝也就算了,要是再没人说话,能活活闷死在这里。反正你们也出不去,往后啊,多陪陪老头子我说话。让我也有个念想。”这话说完,他那边倒是没了声响。
李沐望着眼前而黑黢黢的墙壁,皱起了眉头。沈璃有些奇怪道:“怎么了?”李沐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沈璃与李沐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说,见他如此,她也就不说话了。
就在墙的那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盘腿坐在墙角,他的双手被两条粗大的擒龙锁锁在了墙上。他坐在阴影之中,牢房之中的烛火,映照着他半边脸庞。这是一张苍老的脸,而在皱纹满布的脸上,三条暗红的伤疤贯穿了他的眼睑。
“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那人说道。
狄西搬了一条板凳,坐在此人面前,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那人见他如此,有些恼怒道:“狄小子,你莫不识抬举。老头子按照你的话说了去,你答应我的酒呢?”
狄西这才反应过来一般,从袖里摸出一小瓶酒来。他随手一扔,砸向那老头子。老头一惊,瞬息扑身而上。双臂双腿的擒龙锁限制住了他的行动,但是他还是将那锡壶捞在了手中。“他奶奶的,还好没滴出来。这可是好东西。”他目中放光,提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倒。
狄西依旧皱着眉头,自语道:“这李沐是察觉到了什么么?连鲛珠都不曾提及,委实奇怪。”
那厢老头子提着酒壶乱灌一通,直到酒壶倾尽最后一滴酒,他才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呼,酒还不赖,但是太少了。狄小子,你就不能多送些来?”
“你若多套些东西,我就多送你一壶酒。不然免谈。”狄西站起身,伸出了手。“来,酒壶给我。”
老头子立马将酒壶当做宝贝一样护在了怀里,“喂?这叫什么什么话?老头子我连留个酒壶当念想都不可以么?”
“不可以。”狄西很明确地说道,“有酒喝和没酒喝,你壶中仙都是一个祸害。你若发起疯来,那可就麻烦了。”
老头子摇着头,“迂腐,实在是迂腐。难怪别的天字号宗师都能潇洒来去,而你只能守在这大狱之中。”他话是这么说,但是手中的酒壶还是扔了过去。
狄西一手接住,他笑了笑,“少用激将法来激我,有那功夫,再把正元教的《坐忘经》再好好读几遍吧。”说罢,他转身出了门。
李沐那边,他也在解释自己刚才会什么不让沈璃说话。“我总觉那人在套我的话,想要从我身上了解些什么。”
沈璃小声道:“我倒是没有感觉出来。这个人似乎挺想找人说话的。”
“有事没事找人说话的话唠,易凡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没话找话和想办法套话的感觉不一样。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沈璃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小心了。”
李沐摇了摇头,“若不小心,我这条命几次都交代了。哪还有现在这条小命留着。”
“可现在也不是很好啊。”沈璃指着牢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