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侨姓保持缄默之外,江东本地士人的支持功不可没。毕竟刘隗、刁协施政伤害利益最大的,还是这些江东本地士族。
这么一想,内察自心,庾怿觉得他这次冒险还是值得的,眼下最担心的还是沈充的选择。
所以,当沈哲子出现在他营房的时候,庾怿已经不复最初的意气风发,略带焦虑道:“哲子小郎君,你父亲可是有了决断?”
沈哲子略带抱怨道:“明府欺我年幼,谎言诈我。您哪里是身有小恙,原来是要做这种事情。家父怪我没早送您出营,令他节义难保,如果不是家人苦劝,眼下就要杀我祭旗了。家父说若早知道您心有胆气万仞,敢于千军之中弄险,就不该请您入营,如今悔之晚矣。”
“哈哈,我与你父亲虽然相交尚浅,但却早知他卓尔不群,引为知己。否则,我也不敢犯险。我这万仞胆气,也要遇上你父亲这种如渊气度,才能相得益彰啊!”
听到沈哲子的话,庾怿已经明白沈充的选择,心中彷徨尽消,几乎要忍不住引吭长啸。一时无法控制情绪,他对沈哲子作揖笑道:“哲子小郎君,昨天是我有心瞒你,在这里向你道歉。你父亲若还怪罪,我替你一力承担!”
“不敢不敢。”
沈哲子连忙欠身道,又对庾怿说:“您胆略过人,孤身入营,迫得万众卸甲,必将名显当时,举世敬仰。营中诸多不便,家父只能略备薄酒,着我请您赴宴。”
听到这话,庾怿更是大喜过望。
在当下,名声绝对是比权势对人还要重要的东西,他孤身一人解万众之兵,绝对是震惊世人的壮举。行险一搏,名利俱收,实在是平生未有之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