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让叹息了一声,说道:“官家的意思是说……那账册咱们家可以慢慢弄,让老夫保重身体,这就算是……脱罪了。”
那些儿子们马上就欢喜起来,加上赵允让的气色看着不错,所以气氛渐渐多了轻松。
有人问道:“爹爹,那和沈安有何关系?”
这是大部分人的疑惑。
沈安说的是郡王府太嘚瑟了,所以官家看不过去,直接下手让他们灰头土脸。
我们没嘚瑟啊!
赵允让看着虚空,叹道:“宫中才生了皇女,官家的心情郁郁,这当口咱们去找了幕僚,心急火燎的为了十三郎和仲鍼进宫做打算,你们说说,官家会怎么想?”
“官家……官家是帝王啊!”
帝王不该是没感情的吗?
那些臣子每年都会进言,让官家赶紧请了宗室子进宫,可官家不也是没发飙?
赵允让的神色有些古怪,最后嗤笑了一声,说道:“大宋实则是帝王和文官共治天下。官家忌惮文官,可却不会忌惮咱们。那没处去的火气都冲着咱们来了。”
自作孽啊!
有人就问道:“爹爹,兴许是您病了才让官家改主意的呢?”
“蠢!”
赵允让想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
“老夫的死活官家不会挂心,懂不懂?”
宗室的人病了,除非是重病,否则御医不会来。
而陈忠珩更不可能会来。
至于宗室的人死了,官家最多是流几滴眼泪,可也仅仅如此而已。
所以这事儿一点就透。
“竟然是沈安说的原因?”
“他竟然早就看到了这个?”
“爹爹,咱们先前还不听他的,他这是不是恼火了。不然先前就该来探望您的。”
赵允让却彻底想通了,苦笑道:“沈安尽力劝说了,只是老夫当时鬼迷心窍,却是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自作孽啊!”
这一场变故沈安早就猜到了,而且还提前给郡王府说了。
可大伙儿都没当回事,结果差点翻船。
尴尬啊!
一家老小面面相觑,都觉得全家的脑子加起来竟然还比不上沈安那个少年管用。
丢人啊!
赵允让摇头,其他人都看向了赵仲鍼。
“仲鍼,先前却是委屈你了。”
那些叔伯先前对赵仲鍼不满之极,难听的话也说了一箩筐,此刻赵允让说清楚了此事,就有些尴尬了。
一个伯父走过来,笑眯眯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那沈安就是个有出息的,仲鍼你和他交好,以后定然也会有出息。”
另一个伯父干咳一声,正色道:“先前却是急切了,弄错了此事,幸亏仲鍼当时坚定,否则真把沈安请来了,那咱们家的脸可就丢了,哎!都是急的啊!”
“仲鍼可别往心里去,回头咱们还得托你去感谢沈安一番呢!”
“……”
这些叔伯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让赵仲鍼有些茫然。
他想起了沈安当时说嘚瑟的时候,那神色有些唏嘘,当时他还以为是为了自家,此刻想来,定然是在为了官家的境遇。
我也是嘚瑟的,所以才没有体会到那等心境。
安北兄当时也在暗示我,可我却没有察觉,他定然是失望了吧……
在一阵热情的声音中,赵仲鍼躬身道:“此事多亏了安北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