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理活动压根就是一窍不通。
在自家男人的面前夸赞另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个少年,也会让心胸不怎么宽广的耶律洪基心中不爽。
“你且回去。”
耶律洪基淡淡的赶走了皇后,然后问道“写了什么”
信使的眼中多了些惊色
“石敬瑭认贼作父,后唐皇室沦为京观”
萧观音站在帐篷外侧耳倾听着,听到这里不禁讶然。
那不是辽国以前干的事吗那个沈安竟然敢写出来
“莫州之战,大宋将士沦为京观”
这个
萧观音觉得那个少年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才大胆的写了这些上去。
要是耶律洪基勃然大怒,冲着南方发火,宋皇怕是也得要处置了那个挑衅的少年吧。
她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甜美,看呆了边上的侍卫,竟然也忘记了提醒她,这里不许停留。
王帐之外,除去必要的侍卫之外,外人不管是谁都不许停留,否则以窥探帝王的罪名处置。
可萧观音才二十岁,骨子里还是跳脱的年纪,所以压根没在意这个。
“嘉祐四年秋,府州军于此大破西夏叛逆,斩首三千余。”
“叛逆吗可岁币都给了,还什么叛逆,至为可笑”
耶律洪基的声音听着有些恼火,而且还带着些不安。
萧观音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如今君临天下,安享至尊富贵,乐不可支。
这样的局面他希望能保持一万年,可这样的局面却怕变数。
一向老实本分,甚至是胆小的宋人里竟然出了个异类,这难免会让他的心中不舒服,就像是被细针刺了一下。
“沈安”
萧观音抿嘴笑了笑,手轻轻提着长裙,准备离去。
“他后面还写了京观累累,以彰天地正道白骨森森,且看汉儿杀人”
呼
萧观音只觉得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身体晃了晃。
呯
里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接着耶律洪基怒道“他要杀谁他列举的两次京观都是我大辽弄的,他想杀谁他能杀谁元旦使者呢可得了消息”
“陛下,使者此刻应当得到了消息。”
“废物若是应对不好,让他就不要回来了。”
脚步声传来,接着帘布被人重重的掀起。
耶律洪基大步出来,见萧观音在外面就不禁冷哼一声,然后叫侍卫牵来战马。
“你在此作甚”
萧观音呆呆的道“陛下文字真能杀人呢”
耶律洪基见她神态痴迷,就不悦的道“杀什么人”
这个皇后什么都好,琴棋书画无有不精,比他这个皇帝还多才多艺。
可就是一个缺点让人头痛。
这女人学了诗词歌赋,每每就喜欢多愁善感,然后看着端庄,让人兴不起亲近之心。
萧观音红唇微启,神色迷茫的道“京观累累,以彰天地正道白骨森森,且看汉儿杀人陛下,臣妾听了只觉得遍体生寒,身子摇摇欲坠。”
她眸色迷离,红唇微张,可见雀舌一抹
这等美色自然诱人,可她这神色却是为旁人而流露,让耶律洪基不禁冷哼一声,上马就走。
一群侍卫紧跟而去,大风卷起雪花,渐渐模糊了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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