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担心这话过头了,就准备解释。
可沈安却微微点头,说道“某已经找枢密院给了文书,你们明早出发,记住了,把那些赃物都带回来。”
黄春欢喜的道“郎君放心,一群贼人而已,咱们当初可是在辽人那边做贼的,是他们的祖宗”
他确实是欢喜,一是被派出去有活干,二是因为沈安对他的作法很满意。
用钱收买不了,那就用刀子来说话。
这样做事才爽快,才不会觉得束手束脚的。
跟对人了啊
几日后,当黄春看着眼前这个破烂的寨子时,不禁抑郁了。
所谓的寨子,就是一排低矮的栅栏,外加几块石头。
几十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女站在栅栏后面,手中拿着木棍。
这是贼人
黄春觉得自己怕是成了傻子,他看向了被收买来带路的泼皮,说道“你可知道某当年在塞外时的威风你可知道某当年是怎么杀辽人的吗你可知道某是怎么痛宰西夏人的吗你的谎言将会成为你的墓碑。”
“春哥,这句话说得好你的谎言将会成为你的墓碑。”
“春哥自从跟着郎君后,就学的雅致了,这是要准备考进士呢”
一群兵痞在夸赞着黄春,有两人缓缓走过来,边走边摸出了短刀。
那狞笑是这般的凶狠,泼皮慌了。
“就是这里,小人不敢撒谎,就是这里。”
黄春劈手揪住他的衣领,喝问道“这样的人去劫道劫谁”
这些人不被人抢劫就算是不错了,竟然还能去劫道
扯尼玛的淡
泼皮抓住他的双手,惊惧的道“小人他们劫道只是传言”
嗯
黄春送开手,看着那些贼人,问道“地名可对”
斥候说道“春哥,就是这里。”
黄春摇摇头,说道“边上有地,这特么分明就是避税的百姓。贼人劫道冲进去,让他们交代清楚,挖地三尺查验。”
邙山军只是拔出长刀,那些所谓的贼人就跪了。
稍后一番检验和询问,黄春就得了证据。
他仰天长叹道“那个蠢货竟然以为郎君和他一样蠢吗他要完蛋了。”
“回去,快马加鞭,马上赶回去”
曾公亮觉得自己和沈安无冤无仇,所以沈安的贸然上门让他有些恼火。
他护短。
这是大多上位者都有的毛病。
我的人你说不得,碰不得,要干啥我自己来。
你越说我越不会动
这种心态曾公亮很是自然的就流露了出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觉得沈安会再来找自己的。
所以他在等待着。
一天、两天、三天
沈安不见踪迹,每日不是去太学授课,就是在家避暑,日子逍遥之极。
“那少年竟然这般不以为然”
今日休沐,曾公亮起晚了些,就披散着头发,坐在外面的树下乘凉。
微风徐徐,手中再拿着一本书,这样的日子曾公亮觉得自己永不厌倦。
这就是人生,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百姓只求每天能吃饱饭。
小吏只求能升官。
商人只求每天都能挣钱
若是如此,这样的日子他们愿意永远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