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犹豫了一瞬,就笑道“没有,你听错了。”
可梁缺却从这犹豫的一瞬中看出了端倪,他喘息道“那个杂种娘,那个杂种怎么能考过发解试不能啊”
他的母亲叹道“大郎,那是发解试,国子监的发解试,此次那些权贵子弟都没过呢”
梁缺一听竟然就乐了,“娘,那沈安要倒霉了,他要倒霉了”
经过漫长的艰苦学习,没考中的学生身心俱疲,考中的学生也是强弩之末,所以太学放假了,给大家一个修整的时间。
但门外却有些人不愿走。
“这是舞弊”
“有人舞弊”
“国子监的发解试不公,官家啊您看看吧,有人竟然敢在发解试上舞弊”
“”
这些叫喊的都是权贵子弟,附学太学之后参加了发解试,可结果出来了,他们竟然一个都没中。
“那苏晏的愚蠢连咱们都知道,可他能中,咱们竟然不中,此间定然有情弊”
“回家”
一个男子喊道“回家让长辈做主”
“好咱们那么多家人,国子监上下谁能挡得住,走”
“”
欧阳修很头痛。
“知府,外面的是梁缺的父亲状告苏晏殴人重伤,有人庇护于他,让他还能参加发解试,而且竟然还中了。”
边上的小吏指着状纸上的人名介绍着情况。
司马光就站在边上,木然看着。
“君实怎么看”
司马光当时在现场,这事儿自然要找他问话。
“下官当时下官赶到,就见到那苏晏骑在梁缺的身上,挥拳殴打拉都拉不住状若疯狂。”
司马光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然后木然的道“此事众目睽睽,无需问话。”
他习惯了用这种语气和上官说话,这得益于当年庞籍对他的鼓励。
庞籍最高做过宰辅,所以司马光自然认为这天下就没有自己不能说的人。
欧阳修以奖掖后进而出名,所以他并未发怒,而是微笑道“为何斗殴”
审案子得问动机,司马光木然的道“说是梁缺羞辱了苏晏的亡母”
啧
欧阳修有些脑壳痛了。
“辱人父母此事殴打只要不是重伤倒也可以无视”
现在是不重伤就没事,早些年秦汉时,你要是辱人父母,那可不是殴打你,而是要宰了你。
汉代时甚至为父母报仇杀人可脱罪,这是啥意思
就是让你别嘚瑟,有本事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干,别和我父母嘚瑟,不然老子宰了你。
司马光垂眸道“下官本想先拿了苏晏,可沈安却横插一手他是国子监说书,郭谦他们没话说,下官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等考完了再说。”
这话直接把责任全撇清了。
官场从来都是修炼场,别相信老好人能做官,若是能,他们也做不了大官。
欧阳修皱眉道“官家在盯着发解试,罢了,老夫进宫一趟,请官家看看”
他起身出去,才走出几步又回身道“君实跟着老夫来。”
这个不是大案子,可欧阳修却要提携司马光一把,当真没有辜负他专为后进让路的风评。
司马光犹豫了一下,欧阳修笑道“怎么老夫难道使唤不动你吗”
司马光微微颔首,然后跟在了后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