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能,贪婪的本能。
“不能了呀”
欧阳修的白发在风中拂动,他怒吼道“当年老夫亦是如此,要动手吗那便冲着老夫来吧”
终于出来了
庆历新政就像是个禁忌,无人敢提。
欧阳修现在就打破了这个禁忌。
这个老汉发疯了
他的目光渐渐锐利,怒不可遏“当年的范文正可有结党营私没有。那些罪名从何而来污蔑,无耻的污蔑那些畜生啊他们除去污蔑还会干些什么老夫”
欧阳修哽咽了。
他在怀念着那些岁月,以及自己的愚蠢。
“老夫自以为聪明,可一篇朋党论却成为了那些人的武器,范文正再无回京的机会,这是老夫造的孽,今日”
他的腰渐渐笔直,目光坚定“今日老夫在此,当年之事谁还觉得耿耿于怀的,可来唾骂。”
他在干什么
沈安的目光复杂,微微摇头。
欧阳修竟然承认了自己当年的愚蠢。
当年他自诩文章无敌,为范仲淹辩驳也被他当做了炫技的机会
然后那篇文章就成为了敌人的武器,最后把范仲淹和庆历新政掩埋了。
文章有何用
这一刻沈安从未觉得如此的坚定。
什么狗屁文章,这个天下需要的是革新,少用文章和人打嘴仗,那是蠢货才干的事。
手腕要灵活,能引导就引导,该强硬就强硬。
大宋说是帝王的,不如说是这群权贵官员的。
而在他们的下面,无数豪绅文人在引颈期盼着,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官员。
这个局面不打破,革个屁的新
沈安在冷笑着,他知道赵祯已然垂暮,不可能支持动手。
赵宗实
这个要看,沈安的终极目标还是赵仲鍼。
到了那时
他在积蓄力量,太学就是最好的基地,无数学生从这里出去,最后成为革新的力量。
最关键的还是军队。
他现在不肯把火药放出来,就是因为时机不到。
武器和战争永远都是在为政治服务,这一刻沈安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他抬头微笑,就看到了王安石。
王安石没有犹豫,脚步坚定的走了过来。
他站在了欧阳修的另一边。
三个人挡在沈安的身前。
沈安笑着走了上去,站在了包拯的右边。
我怎会躲避
韩琦咬牙看着这一幕,他想走过去,但他知道不能。
他是首相,一旦站队就会引发党争。
他觉得身边有人走动,偏头看去,却是曾公亮。
曾公亮自嘲道;“老夫老了,一辈子蝇营狗苟厌倦了。从西南手刃敌人开始,老夫就觉着自己变年轻了,可年轻人该有热血啊老夫此刻就觉得热血在胸膛里奔涌着,不走出去就会冷了这些热血”
他缓缓走了出去,周围有人在惊呼。
“曾相”
“曾相竟然出来了”
这是站队
曾公亮竟然出来了吗
曾公亮微笑着走了过去,说道“老夫也觉得这官多了些。”
他站在了王安石的边上。
一个官员默默的走了过来
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