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方豪强,野心自然日增。”
赵仲鍼的脸有些涨红,他觉得自己正在宣德门的城楼上,对着这个天下在呐喊。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根源何在?帝王的无能,臣子的无能,文恬武嬉。权贵贪婪,豪绅狠毒……这天下的百姓饱受荼毒,可根源还是在于土地不够!”
“权贵豪绅巧取豪夺拿去了土地,可这些土地得有人耕种。所以兼并最烈的时候,往往就是人口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百姓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就会乖乖的听话……”
“可当这口饭都没地方吃了,爹爹,您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吗?”
赵仲鍼叹道:“造反,从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振臂一呼开始,中原就没少过造反。前汉衰亡于造反,前唐亦是如此……大规模的造反之后,汉唐都衰落了,随后苟延残喘,不过是徒惹人笑罢了。”
这就是我的儿子啊!
赵宗实欣慰的微笑着,
不管赵仲鍼这番话的对错与否,就凭着他能说出这番话,赵宗实就觉得宗室里的下一代无人能及。
子女有出息了,最高兴的就是父母。
殿内的内侍宫女们也心中欢喜,对于他们来说,赵宗实父子的地位越稳固,他们未来的日子就越好过。
殿内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赵宗实起身,刚想说话,眼角就瞟到了外面的赵祯。
“爹爹。”
赵祯微微点头,目光却看向了赵仲鍼。
他缓步进来,摆手拒绝了赵宗实的让座,盯着赵仲鍼问道:“这些谁教你的?”
他的目光冰冷,里面蕴含着不明之意。
帝王不能被人控制,这是大忌!
他自己就是个悲剧,所以对此有切肤之痛,希望下一代能跳出这个怪圈。
赵宗实心中一紧,却不敢暗示儿子要小心。
赵仲鍼仿佛不知道这话里的含义,很是纯良的道:“这些话是臣自己琢磨出来的。”
“琢磨出来的?”
对于赵仲鍼没有自称为孙儿,赵祯不想计较,但他却想知道此事的背后有些什么。
“是。”
赵仲鍼说道:“杂学不求侃侃而谈,要的是数据,每一件事都要用数据来说话……数据就是……比如说大宋从开国的那一年到现在的岁入,只要把这些岁入列出来,就能知道大宋的发展是向上还是停滞……”
这个不错!
赵祯点点头。
“臣以前读史主要是看兴衰,重在看君臣,而忽略了去寻找原因。后来学了杂学,渐渐的就喜欢上了寻根问底。可国家兴亡的原因是什么?臣就不禁想去探索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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