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养望。”
欧阳修回去了,沈安把这番话告诉了苏轼。
苏轼一听就不乐意了,“某在原州杀过敌,某在秦州立过功,刀笔吏是万万不肯做的。回头某不去,看他们能如何。”
老苏家的性格真的是一脉相承啊!
当年他们父子三人在京城风光时,朝中给他们授官,恰好遇到苏轼的母亲过世,于是一家子就回去奔丧。
再次归来时,苏家父子却看不上朝中给的官职,直接要考制科。
这样的人家,一般职务他们真的没兴趣,宁可回家种地都不做。
换做是以前,大抵苏轼要长啸一声,然后傲然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但他经历过沈安的熏陶,经历过陈公弼敲打,所以看似平静了许多。但他说万万不肯做,那铁定就不会去做。
这就是个倔种啊!
沈安很头痛。
这货在以后反对新政差点被干掉,后来新政被全数废除,他又觉得旧党是在排除异己,搞株连,和王安石的那一套一样,于是又开喷……结果又被旧党厌弃,堪称是举目皆敌。
而韩琦那边也看到了欧阳修的举动,他冷笑道:“三人行,必有吾师,咱们这三人行,是必有龃龉啊!”
曾公亮有些后悔刚才忽视了欧阳修,此刻赶紧打圆场道:“此事却是老夫的不该,回头请喝酒,地方随便选。”
欧阳修笑眯眯的答应了,他是老好人没错,但不是烂好人。
你韩琦轻视老夫的事儿,咱记住了。
“那老夫呢?”
富弼瞅了过来,曾公亮的脸都黑了,心想你们这是要开干吗?
“好说好说。”
富弼和韩琦已经是冷眼相对了。
曾公亮赶紧换了个话题:“这边的亩产以往是一石一,上下差异不大,今日若是能有一石二,老夫觉着就是祥瑞了,天大的祥瑞。想想,一亩地多一斗啊!一户人家多少亩地?算下来每年能多多少粮食?诸位,百姓的日子好过了呀!”
富弼冷哼一声,说道:“是啊!只需多一斗,这个天下就会太平许多。”
欧阳修对他们两人之间暗斗很是有兴趣,在边上观察了半晌,闻言说道:“官家登基,这边若是增收明显,这便是祥瑞,是吉兆,有莫大的好处。”
韩琦微微点头,“官家登基先有西北大捷,若是再有丰收之喜,这便是天意。天意之下,官家统御万方,无往而不利。”
这话说的极好,欧阳修他们是从民生上来考量增收的好处,韩琦却是从更高的角度,把赵曙这位皇帝的合法性给抬了上去,堪称是高屋建瓴。
众人都赞道:“正是如此。”
这边高屋建瓴,赵顼那边却说着些不着调的话。
“听闻麦粒烤来吃好吃?”
“还行。”
“那晚些咱们弄弄。”
“那凉面你就别吃了。”
“废话,当然要吃。”
两人正在嘀咕,那边的称量已经出了结果。
“有了!”
唰!
大家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扫过去,盯住了那个喊话的官员。
官员从未被这么关注过,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个……这个……”
见他半晌都在这个那个,韩琦怒道:“滚下来!”
那官员被这么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