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欧阳修眼神不大好,感动的道“官家这是来迎接咱们吗?”
赵曙的目光越过他们,看似没有焦点。
韩琦捧了一下大肚子,鄙夷的道“你想多了。”
“信使来了。”
陈忠珩狂奔而去,宰辅们回身,等陈忠珩提着一个竹筒再次飞奔而来时,这才知道了赵曙在等什么。
陈忠珩喊道“富相,富相。”
富弼过去接了竹筒,打开后看了看封印,说道“陛下,是原封。”
“打开!”
赵曙的声音有些异样。
富弼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然后拿出奏疏看了一眼。
“哦……”
富弼就像是呻吟般的声音让韩琦怒火中烧,过去劈手抢过奏疏,也不管赵曙在那里翘首以盼,就先看了内容。
“是火药!?”
韩琦一拍脑门子,上面马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随后慢慢消散。
“陛下,辽人忌惮新式火药,说是就此作罢。”
赵曙心痒难耐,干咳道“奏疏。”
朕是帝王啊!奏疏竟然最后一个才得看,你们莫不是要翻天吗?
他接过奏疏,不禁念了出来。
“……辽军数万猬集于府州百里开外,领军的乃是都详稳萧典。臣与萧典会于城外十里。臣仔细察言观色,断定辽人忌惮新式火药,于是托言误入,只说两国就此作罢……”
赵曙抬头,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空气是如此的清新,让人陶醉。
欧阳修激动的深吸一口气,结果清晨的冷空气进了肺腑,一下被刺激的咳嗽起来。
韩琦躬身道“恭贺陛下。”
赵曙心中欢喜,随口道“恭喜什么?”
韩琦说道“辽人此次出动一万余骑,还有重骑在其中,一战被大宋击败之后,耶律洪基要不安了。此后辽人再想对大宋动手,也得想想这一战,想想他们可否能撼动大宋!”
这一刻韩琦的眼中全是光亮,仿佛是年轻了十岁。
赵曙笑道“是了,耶律洪基要想动手,就得先弄清楚火药……来人,传了张八年来,要快!”
曾公亮面色一变,说道“辽人定然会打探火药的机密,幸而是建在城中,否则……”
赵曙看了一眼奏疏的后面,说道“沈安建言把火药作坊弄到城外去,说是四野空旷,好防御。另外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伤亡惨重。”
韩琦皱眉道“陛下,可若是敌军兵临城下呢?那城外的火药作坊岂不是资敌?”
赵曙把奏疏递过去,说道“自己看。”
韩琦接过奏疏,看到了最后,不禁苦笑道“沈安竟然连这个担忧都想到了,臣惭愧。”
曾公亮好奇的问道“韩相,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若是被敌军兵临汴梁城下,那有没有火药都无用。大宋到了那时,武人该死,文官也该死,大伙儿一起去死吧。”
曾公亮扼腕道“是了,若是被兵临城下,那就说明我等无能,是该死了。”
赵曙目光转动,问道“此子之言虽然粗俗,可却豪迈,诸卿以为如何?”
韩琦点头道“臣赞同。”
“臣赞同。”
“陛下,大王求见。”
赵顼来了,近前后说道“爹爹,火药建功,辽人必然忌惮,要小心他们的密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