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真的。
“陛下,这有些……大王去看看就是了,至于统兵和杀敌,自然有人去做,比如说沈安,他回家就歇着,为何不让他去?”
剩下的话韩琦没说,但大家都知道。
这个举动有些轻率了。
张八年冷眼看着这一切,等他们说完了,才缓缓说道“昨夜大王斩杀一人。”
韩琦正在生气,闻言缓缓转动脖子,问道“你说什么?”
张八年再次说了一遍“昨夜大王斩杀一人。”
韩琦眨了一下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你说……大王昨夜参与厮杀了?”
“是。”张八年有些鄙夷这些文官,但面色不显“沈安当时在边上,臣就在不远处。”
韩琦信了,曾公亮也信了,他苦笑道“当初在西南时,沈安用了激将法,臣忍无可忍,就上阵杀敌。”
赵曙有些傻眼,杀敌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很陌生,大抵一生都不会涉及。
可他不涉及,儿子却出手了。
这个……要是被皇后知道了,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想到高滔滔咆哮后宫的场景,赵曙不禁微微摇头,觉得这个儿子就是个惹祸精,专门给自己找事。
就不该放他出去的啊!
赵曙深深的后悔了。
张八年躬身道“臣为陛下贺。”
“为何?”赵曙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作为皇子,赵曙没必要去冒险,更没必要去杀敌。
张八年抬头道“昨夜将士们都对大王敬佩有加。”
剩下的话他不必说,大家都知道了。
能杀敌的皇子,那些武人大抵要狂喜了吧?
韩琦的眉间多了皱纹,他惆怅了。
欧阳修叹息一声,觉得这事儿很让人纠结。
武人多年来被压制,一直在苦苦期盼着出现一个看重他们的君王,如今果真出现了一个看重武人的皇子,这让他们如何不欢喜?
这不好吧?
赵曙感受到了宰辅们的心声,就笑道“只是顽劣之举罢了,不值一提。”
这是搅混水,想淡化此事的影响。
张八年是家奴,按理没他说话的份,可此刻他却脱口而出道“大王昨夜杀敌后就去饮酒,随后入睡,沈安一直守候在边上,大王做了噩梦……沈安安抚了他。”
沈安有经验,知道赵顼会做噩梦,所以昨夜先是用酒精麻醉了他,然后在边上看守,赵顼算是度过了第一关。
“他在哪?”赵曙觉得自己该表个态,至少不能让那些人猜测他们父子之间会出现猜忌的情况。
“大王已经回宫。”
赵曙摆摆手,“诸卿各自散了吧。”
韩琦问道“陛下,那沈安殴打王墨之事……”
赵曙急不可耐的想去看看儿子,“此事……沈安不是在西北立功了吗。”
他出了大殿,韩琦苦笑道“可外面群情涛涛啊!”
……
外面是群情涛涛,至少沈安是没法睡懒觉了。
“这些人是疯狗吗?”
他昨夜一夜未睡,凌晨才回家,好不容易能搂着娘子睡个回笼觉,却被外面的嘈杂给吵醒了。
他愤而坐起来,边上的杨卓雪捂嘴打个哈欠,然后小心翼翼的起床。
“我娘昨日来过,听我说什么肚子还没大,就说马上就大了,还说这段时日要当心,等肚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