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捂额道“说是说,可把此事和偷盗并列,那就是让人下不来台”
“关键是他们害怕了吧”
王雱犀利的道“他们害怕被当做是盗贼处置,到时候会被流放”
王安石抬头,“为父原先也是你这般认为的,可看得越多,想的越多,为父就越觉着这些事不简单,不可轻动,不可妄言,你”
“爹爹。”王雱有些忍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好像变胆小了,“当今官家继位也不少时日了,他想不想革新孩儿以为是想的,可总得有人提出来吧那些宰辅不肯提,都装傻,那孩儿来提好了。”
“可这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孩儿不在乎。”
王雱用那种很轻蔑的姿态说道“那些人孩儿算是看透了,都是胆小的,被庆历年间的事给吓坏了,所以一提革新就发抖,这样的人,如何为宰辅”
王安石突然平静了下来,问道“那你认为自己能做宰辅”
“当然。”王雱自信的道“孩儿若是去做宰辅,定然”
王安石听到这里就忍不住了,他脱下鞋子就扔。
王雱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鞋子,外面在偷听的吴氏喊道“大郎快跑”
王雱一溜烟就跑了,王安石拎着另一只鞋子,赤脚追杀出来。
吴氏一个飞扑,直接就抱住了王安石,喊道“大郎快跑,最近别回来了”
王雱一溜烟跑了出去,站在家门口停了一下,把鞋子交给追出来的仆役,说道“晚些私下告诉娘,就说某是想出去住几日,这才激怒了爹爹。”
“”
仆役无语,觉得自家郎君真的可怜,想动手娘子会阻拦;而这个儿子聪慧的让人发指,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勃然大怒,顺利离家出走。
王雱依旧是去了那家小店。
“要一只炸鹌鹑。”
左珍应了,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不知道。”
王雱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丝毫意义。
“年轻人要好好做事,要多挣钱”
王雱拿着炸鹌鹑去了沈家,结果遇到了灰头土脸的赵顼。
沈安没问他们缘由,只是让人安排了房间。
这便是兄弟,不问原因会支持你,帮助你。
晚饭时沈安弄了火锅,还弄了白酒。
王雱吃得不算多,而赵顼却像是饿死鬼投胎。
“某说贪腐该和盗贼一并治罪。”
王雱终究还是说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沈安呆滞,赵曙苦笑
“怪不得家父今日有些苦恼,原来是你弄出来的。”赵顼幸灾乐祸的道“被抽了”
“没有。”王雱很自然的说“家父不能被连累,所以某就故意激怒他,然后装作被打出家门这样事情就是某一人做下的,家父不赞同,他们自然不会牵累他。”
这算计让沈安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浆糊,智商被碾压的感觉非常难受。
“此事要等时机,不过你现在提一提是好事,以后好借着这个由头开始。”赵顼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王雱挑眉问道“那你呢难道也是被打出来了”
赵顼叹道“我去说出海之事,然后曾公亮最近在编什么兵书,说水军就是刀枪箭矢,大宋不一定能赢过辽人,若是虎翼水军去北方被辽军击败,大宋的面子可保不住了,而且辽人也会生出野心,水陆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