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病死在任上固然是佳话,可皇帝刻薄的名声也跟着出去了。
皇帝一听到这话,多半是要让富弼回家去养老,啥时候好了再回来。不过到了那时,京城铁定没了他的位置,只能去州县。
这便是重臣的烦恼。
众目睽睽之下,富弼突然后悔了。
宰辅不要随便发牢骚,要稳重,否则容易翻车。
比如说富弼就是这样。
他刚才发韩琦的牢骚,手下都欢欣鼓舞,就等他为枢密院出一口气。
可那是韩琦啊!
那厮刚击溃了对自己的围攻,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这时候去招惹他,以韩琦的尿性,多半是要出手。
而官家也才为他背书,定然会站在他的那一边……
所以重臣们说话缓慢,一字一顿,那是怕出错。
富弼刚才就口滑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羞刀难入鞘,就别过脸去,说道:“那个……常建仁呢?带来。”
这是暗号,有心腹知道含义,就准备出来捧哏。
可外面有个小吏立功心切,就说道:“相公,他在门外。”
草泥马!
老夫想找个台阶下,你个蠢货接什么话头?
“滚!”
富弼发飙了,那小吏往门外看了一眼,眼中有同情之色。
富弼见他没滚蛋,那怒火就更大了。
这个没眼力见的蠢货,还留在枢密院等着过年呢?
“滚!”
于是他就暴喝一声。
那小吏愕然,无辜的道:“相公,他已经滚了。”
富弼惊讶,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差点一口老血都被气了出来。
“老夫是让你滚!”
操蛋啊!
这真是太操蛋了!
不过这事儿还真怪不上小吏,谁让富弼没指名道姓呢!
常建仁滚的很快,追他的小吏在枢密院号称是兔子重生,可依旧是追到了大门口才喊住了他。
韩琦在门外已经不耐烦了,看到常建仁就不满的道:“枢密院没人了吗?竟然要你来迎接老夫。”
常建仁刚想说话,那小吏喊道:“韩相,小人奉命来接您。”
常建仁继续往外走,小吏想哭,只得继续喊道:“常军侯……富相是叫别人……是叫别人,不是叫你。”
这话是解释富弼先前叫小吏滚,而不是叫他常建仁。可在这个时候却有歧义。
“哦!”常建仁闻言就继续走,小吏泪奔,“是叫您回去。”
尼玛!
这下让韩琦看笑话了,回头富相得剥了某的皮。
“哈哈哈哈……”
韩琦就是这么大笑着走进了值房里,大马金刀的坐下后问道:“水军的战船……更厉害了吗?”
他是首相,自然该了解这些情况,为以后的决策做依据。
常建仁点头,“是。此次工匠们重新弄了一种船,大,而且更坚固。”
“好!”
值房内,宰辅们都面带红光的叫好,韩琦的眼中更是闪烁着绿光,就和狼似的。
“交趾人要哭了。”欧阳修得意的道:“下次水军再出现在交趾时,李日尊会不会哭?”
“他不会哭,只会叫嚷着大宋不讲信用。”曾公亮知道这种情绪,韩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