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富弼怒了,刚好被韩琦气出来的满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就说道:“谁能让辽使灰头土脸,老夫为他表功!”
枢密使亲自表功,官家也会给三分面子。
枢密院的官吏们心动了,可有人更快,“下官能。”
“常建仁?”富弼有些不大相信的道:“你只会画画,懂什么?”
常建仁在投军之前就在翰林院供职,专门管画画这些事务,哪里懂外交之道。
“下官能。”
常建仁还是这句话,神色坚定。
他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可却很狼狈。任守忠的逼迫,同僚们的冷漠,让他身处绝望之中。
若非是沈安出手,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偏远的地方为官,啥时候死了,也得一年半载的家人才能得到消息。
富弼见他不知进退,就冷冷的道:“若是大言不惭……老夫自然会收拾你。”
枢密使收拾一个水军的都虞侯,那真不叫事。
“是。”常建仁想起了当年的事儿,眼睛都红了,拱手道:“若是不成,下官就辞官回家。”
这货……立功心切的近乎于贪婪。
沈安有些无语,等常建仁出去后,韩琦问道:“他这个是怎么回事?再想立功也没这样的。”
“他只是想出人头地……”沈安给出了答案。
“为了出人头地,也没必要这般冒险。为何?”这事儿要是弄砸了,常建仁的前程也就没了。
“因为他想抽一些人的脸。”
富弼微微皱眉,想起了一些传闻,就点头道:“老夫知道了。不过他并无口才,更不懂外交,能用什么办法来让辽使灰头土脸?难道是画画?”
沈安说道:“常建仁后来刻苦攻读,据闻他如今的学问越发的高深了,想来他会用口舌来让辽使憋闷。”
众人都点头称是,至于常建仁是否刻苦攻读,天知道。
常建仁一路出了枢密院,这里离皇城大门很近,几步就到了。
辽使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从前几年开始,宋人对大辽的态度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让人愤怒的同时,也在警惕宋人的实力增长。
辽国内部对此也有一些争论,少部分人忧心忡忡的说宋人在慢慢的变成大辽的威胁,要重视起来,采取各种手段去削弱他们,为此甚至可以出兵南下。
可正如范仲淹当年主持的庆历新政一样,小部分人的呐喊永远都无法撼动主流思潮。
于是这些声音就被淹没了,辽国内部依旧是歌舞升平,酒照喝,歌照唱。
辽使在来之前就琢磨过这些事儿,他觉得宋人虽然这几年有些长进,可距离撼动大辽还差得远。
急什么?
所以他才敢站在皇城外发牢骚:“……这是什么,你们宋人可是不敢和某面对面交涉吗?所以才躲了起来,可今日他们能躲某,往后大辽百万铁骑南下,他们能躲到哪去?”
这话他说的很是信心十足,目光转动间,威严就像是一个屁,在渐渐扩散。
周围的百姓和军士都有些怵。
大宋这几年还不错,但对辽人的畏惧却是根深蒂固的。
给黄河改道就是这种畏惧的表现,从君臣到百姓,都被辽人吓坏了。
但这几年的不断胜利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军士们并没有软骨头,更没有请罪的意思。
辽使有些失望,前辈们话里话外都把宋人比作是软蛋,大辽只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