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道:“可不是吗,若是轮到公主做针线,想来那位驸马也该死了。”
公主嫁人……不,是尚公主,宫中会给不少嫁妆,一句话,富贵唾手可得,别说是做针线,就算是想上个茅房,都有人给你拎着灯笼。
众人都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在以后就有这么一例。
宝安公主赵浅予,她的驸马王诜就是这么一例,只是赵顼最后还是没杀他,也没法杀。
若是杀了王诜,以后公主再想嫁人就难了。
尚个公主有生命危险,谁愿意?
众人奉承了一阵,有个妇人突然说道:“娘娘,臣近日见到一个年轻人,身形挺拔,气质非凡……关键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其人所交往的皆是大儒,堪称是少有的俊彦……”
这是想当媒人,事情成了之后,皇家要感谢她,至于男方……估摸着恨她的可能性更大些。
“哦,却是谁?”曹太后对此很有兴趣。
妇人笑道:“王全斌的子孙。”
“王全斌?”曹太后是将门之后,对王全斌这个名字熟悉得很,“那是国初的名将,太祖皇帝的爱将。”
“是啊!他有个子孙叫做王诜的,很是出众,只是……”妇人看看杨卓雪,笑的很是平静,“只是那孩子的性情却是高洁,不肯去科举,整日琴棋书画为伴……”
对于驸马,皇室担心什么?最担心的就是有进取心。
有进取心的驸马会不满这门亲事,自然对公主没什么好脸。
而这等‘品性高洁’的年轻人,正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而且王全斌是国初大将,家里传承至今依旧是权贵中的一员,家资丰厚。
曹太后想了想,笑道:“王全斌乃武将,子孙也是,没想到却出了个能读书的异数,有趣。”
有趣就是:老身知道了,这人会重点考察。
妇人笑了笑,再看了杨卓雪一眼,却是带着些挑衅。
杨卓雪不解,曹太后起身道:“今日天气不错,都出去走走。”
众人跟着出去,赵五五在外面,先前她听到了里面的话,等杨卓雪出来时,就走过去低声道:“娘子,那王诜原先被郎君和大王打过,郎君还说王诜轻浮浪荡……”
太学曾经的话事人,邙山书院的山长,宗室书院的山长说你轻浮浪荡,那你基本上名声就臭了。
杨卓雪这才知道那个妇人看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挑衅之色的意思,合着自家夫君把王诜的名声给毁了呀。
那妇人突然止步,等杨卓雪上前后就靠了过来,“沈县公做事太过……在外树敌不少,你可怕了?”
沈安在外面干的事儿不少,对头不少,但朋友也不少。
这里的女人都是权贵之妻,沈安站在了权贵的对面,给他们使绊子,下黑手,捅刀子什么的,所以杨卓雪此刻面对的都是对头。
那些女人都在看着这边,嘴角含笑。
咱们的男人弄不过沈安,不过咱们总能弄得过你杨卓雪吧?
今日你别想脱身!
杨卓雪笑了笑,“当初我听闻大王和外子在皇城外动手打人,还想着太冲动了些……”
这事儿的底细她不清楚,就起了个头。
赵五五顺势说道:“娘子却错怪了郎君,当年苏郎君制科赴试,在皇城外被那王诜和族兄拦截,想误了他们的时辰。大王和郎君嫉恶如仇,就出手相助……若是无大王和郎君,苏郎君的制科三等怕是就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