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瞬间怒火就冲了上来。
是谁在泄密?他看看左右的内侍,心中动了杀机。
十年后沈安可为计相,这话他好像说过两次。
他是想到了就说,却忘记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看来哪怕是皇宫之中,朕依旧是个孤家寡人呐。
赵曙的眼神冷冰冰的,这时外面来了个内侍,却是任守忠。
“让他来。”
赵曙不能开口导向,他一旦开口,就会引发一场大辩论,而辩论的结果对于沈安来说绝对是灾难性的。
你有钱,这便是造反的基础。
后来的沈万三就是例子。据闻修南京城时他就出了不少钱,堪称是富可敌国。
这么一位富可敌国的商人,注意,他还不是官员,就引发了某些忌惮,最后被流放西南。
这个事儿不论真假,就凭着能流传多年,就说明有这个舆论基础。
——太有钱就是罪!
任守忠进来行礼,然后说道“陛下,娘娘和圣人听闻有人在说沈安想造反……”
他看了一眼右边的韩琦,说道“娘娘和圣人说了,此事定然是污蔑,有人想离间君臣……”
刘展愕然,然后低下头。
操蛋啊!这下被太后和皇后给惦记上了。
但此事却不是两个女人能决断的。
只要沈安继续那么有钱下去,以后这种猜忌就会无边无沿,让他痛苦不堪。而赵曙刚开始可能会持续支持他,但三五年后呢?等沈安被弹劾多次之后呢?
重复一万遍,谎言就会变成真理。
刘展嘴角微微翘起,心想你沈安竟然也有今日吗?
沈安一直没说话,包拯也没说话。
这种时候说话没半点用处,只会吸引火力。
但刘展却不肯放过他,“陛下,此事却不知沈安有何可说的,好歹也许让他自辩才是。”
这是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沈安看着他,冲着赵顼拱手,“臣无话可说。”
这是认输了。
赵曙觉得后脑勺在发烫,知道要发病了,就摆手道“都散了吧,速去!”
陈忠珩知道情况不妙,就不顾规矩先出去,吩咐人去弄了唢呐来。
群臣缓缓出去,赵曙看了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
他冷笑道“此事便是屎盆子,扣在沈安的头上,他就算是清白的也无济于事,可见这些人正事不做,专门搞歪门邪道。”
他在琢磨着,想着带头的那几个权贵是不是寻机弄一下。
“陛下,张八年求见。”
“朕正要问着他。”
赵曙面色不善,等张八年进来后就喝问道“沈安究竟有多少钱?”
“很多。”张八年冷静的道“多不胜数。”
“你倒是乖觉。”赵曙冷冷的道“这几日外间关于沈安的传言满天飞,你做了什么?”
皇城司要为官家分忧解难,否则要你何用?
赵曙盯着张八年,有些焦躁不安,想找个事爆发一下情绪。
张八年低头,“陛下,臣这几日遣人去查了沈家的钱粮进出,发现了个问题……”
嗯?
赵曙心中一惊,问道“什么问题?”
难道真是有异心吗?
帝王都是善于猜忌的生物,赵曙现在不猜忌,那是因为积累的还不够,等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