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意思吗?”
赵顼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枯燥了些。
沈安笑道:“人活着就是活着,等两眼一闭时,你的一生就会浮现脑海……你这一生做了什么?和人勾心斗角,和人互相捅刀子;和狐朋狗友举杯欢愉,在女人中间打滚……醉生梦死的生活目下看来还不错,可你会厌倦。其实……越简单的生活越好。”
“越简单的越好?”
赵顼想起了王崇年。
这个因为饭量太大被自家父亲阉割了的家伙没有烦恼,他不恨自家父亲,相反还很感激。
所以他爱笑,很是讨打的那种笑,看着特别好欺负。
这么一个人……看他吃饭真的是一种享受。
他喜欢把饭菜都弄到一个大盆里,就蹲在那里,筷子一扒拉,然后抬头幸福的咀嚼着,仿佛这便是他的巅峰时刻。
赵顼心中一动,看向了沈安,“你是说……在自己的范围内做好自己的事,这便是活着吗?”
“没错!”沈安笑道:“然后善待你的亲人,善待你的朋友,善待你在乎的人,你的一生就没白过。至于推杯换盏……那等日子偶尔过过也就罢了,当做是调剂。”
赵顼点头,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些东西。
他是皇子,未来的太子及皇帝。
每一步他都有自己的职责,但这些职责让他有些烦恼,压力很大。
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赵顼心中一松,喊道:“赶紧,咱们看看上午能弄多少块冰!”
轮锯开始滚动……
“好!”
“透了透了。”
陈忠珩在边上观察,欢喜的和孩子似的。
一块块冰被切割开来,然后用钩子勾住拉上来。
剩下的活儿是冰井务的人来干,他们会把冰块装车,一批批的送进宫中去。
但此刻他们都没心思搬运冰块,而是聚拢在一起,看着沈安和赵顼在滚动轮锯。
两人一人一边,轻松的推动着轮锯。锋利的锯齿切割开冰面,两次之后就完全切割透了。
而且轮锯上有十余个限位挡块,这些挡块能调整高度,根据冰块的厚度调整完毕后,轮锯切割到那个位置就被限位挡块挡住了,而冰层也恰好被切透。
很轻松的切割,就像是玩似的。
“竟然能这样吗?”
“咱们要一下一下的凿,可沈县公和大王和玩似的。”
“这好像是出云观弄出来的东西。”
“那就是杂学!”
“对,就是杂学!”
“看,又是一块!”
“咱们千辛万苦才能凿下一块来,可这个却这般轻松,真是太厉害了。”
随着手法的娴熟,沈安和赵顼切割冰块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午饭好了!”
做饭的军士从厨房出来,就讶然发现前方全是人。
他从后面挤了进去,就看到沈安和赵顼满头大汗的在推动着一个大圆盘……
“那么多?”
就在岸边,十余块切割好的冰散乱的摆放着。
“又好了一块!”
陈忠珩激动的用撬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