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何事?”
沈安单手抱着芋头起身,内侍看到了他胳膊上的包扎,而且血迹明显。他嗅了一下,说道:“官家令某来验伤。”
沈安抬起左手,“某抱着孩子,还请你动个手,把包扎给揭开。”
内侍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沈安和赵顼的关系,甚至昨夜还有官家的生父在场,这事儿自然是不能较真的。
而且他是负责刑罚的,对血腥味很熟悉,一嗅就知道沈安是真受伤了。
“不必了,某告辞,”
沈安垂手在身侧,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淌,滴在了衣裳上。
等内侍走后,他叫了赵五五出来,然后揭开包扎,愕然发现自己下手狠了些,伤口又深又长。
操蛋啊!
“赶紧……陈洛。”
陈洛抱着药酒来了,被沈安一脚踹了个踉跄。
“哥哥!”
果果在边上急的不知该怎么好,绿毛也跟着瞎着急,正好沈安甩手,一家伙甩了它满头的血。
再次包扎完毕之后,王来了。
“这是好事。”
王看着很是从容,压根就没有昨夜纵火的紧张。
“那些权贵……说句实话,历朝历代,权贵于帝王就是一柄双刃剑,他们一方面要这些人来帮衬自己,形成声势,在此时这些人便是帝王的根基。但另一方面,权贵不法,权贵贪婪,乃是国家的蛀虫,在此时这些人便是帝王的对头。”
“大宋之权贵,从开国始便被猜疑,延续至今,实则已成了你写的那位贾宝玉,乃是富贵闲人。”王从容的道:“富贵闲人也就罢了,可人心不足啊!这些人放贷不说,还兼并了许多田地……安北兄,这些人偷税漏税可是常事。”
任何时代都有这等偷税漏税的人,只是大宋多了些,于是缺钱的朝中只能向百姓征收更多的赋税,闹得民不聊生,隔三差五就能听到造反的消息。
“所以无需担心。”王打开折扇扇了几下,很是自信的道:“家父早上出门时还说什么……为何不多烧死几个,可见这些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安北兄……”
王见沈安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身后,就笑道:“你这是看到了谁?”
他缓缓回身,就看到了赵曙,边上是一脸纠结的赵顼。
“说下去。”
赵曙负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王不知道赵曙听了多久,他继续说道:“官家,大宋实则是养着权贵……”
赵曙点头,王接着说道:“权贵如今于国无益,反而有害,若是长久不管,这等人危害愈烈,臣以为要不时的敲打一二才好。”
他见赵曙依旧面无表情,就说道:“此次权贵们被弄的灰头土脸,他们以后会收敛许多,臣以为是好事。”
赵曙看了沈安一眼,见他手臂上包扎依旧,还能看到血迹,眼中却多了些晦暗之色。
“昨夜你去救火了?”
“是。”沈安老实的道:“昨夜臣在那救人,后来他们跳了下来,臣担心火势会蔓延,就和那些人一起救火,不小心……”
他抬起左手,一脸坚毅的道:“臣受伤了不打紧,可看到两侧的店铺无碍,臣心中很是欢喜……”
陈忠珩有些想吐了。
根据他对基友的了解,这厮救火有可能,救人……怕是杀人吧。
可赵曙却好似很满意的道:“见义勇为,不错。年轻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