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珍炸完了鹌鹑,回身讶然道:“你流鼻血了。”
“什么?”王伸手摸了一把鼻下,然后尴尬的低头。
“别动!”左珍走过来,伸手去水盆里蘸水,然后拍打着王的后颈。
“冷。”王的身体不算太好,冬天有些难熬。
“冷什么?”左珍又拍了几下,王觉得自己迟早会死在她的掌下。
“咦,好了?”没拍击几下,王的鼻血竟然就止住了,就在他欢喜时,左珍拿出手绢,蘸水之后弄成细卷,准备塞进他的鼻孔里。
“已经好了。”王皱眉想躲,左珍单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坚定的把手绢塞了进去。
“好好坐着。”左珍继续炸鹌鹑,那背影依旧忙碌。
王嘟囔着,然后想起了沈安说的资本战争和货币战争。
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让王觉得自己的眼光很狭窄。
可……
他想起了大宋和辽国、西夏之间的交往,愕然发现这一切都契合沈安所说的理论。
辽人夺取大宋的钱财,大宋反过来用榷场把岁币赚回来,沈安弄出了香露和水晶之后,两国的贸易逆差越发的大了。
辽国会吃不消的!
王想到沈安专门去套取辽国的铜钱和金银,不禁就赞道:“果然是邙山一脉,让人叹为观止。”
忙完的左珍回身问道:“什么邙山一脉?”
王见她额头上有汗,就寻了毛巾给她,然后说道:“是安北兄的学问,很是博大精深。”
左珍知道王的倨傲,此刻听他由衷的赞叹着沈安,不禁就笑道:“沈县公确实是大材斑斑,那次我听到有人说,说是沈县公文武全才,大宋百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位。”
“是啊!”若是旁人,王是万万不会服气的,可对于沈安,他真的是服气了。
“今年朝中好像有钱了。”左珍喜滋滋的道:“那些小吏来买炸鹌鹑的都多了不少,有人说市舶司赚钱了,有人说是种地赚钱了。”
王说道:“偌大的国家,要处处都有产出才行。”
“那市舶司呢?有商人说是想去杭州呢,说是能出海贸易,能挣到许多钱。”左珍说着就笑了,看着王说道:“当初你不是去过市舶司吗?”
“是。”王回想了一下,“杭州市舶司很出色,广州那边要差些。”
“他们说杭州很美呢。”左珍憧憬的道:“你们都能出去游玩,真好。”
王心中一热,说道:“以后某带你出去游玩……好不好?”
他觉得左珍会拒绝,可左珍却很爽快的道:“好。”
王好奇的道:“你为何不拒绝呢?”
左珍笑道:“沈县公说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了男人,若是他有这个能力,你就该吃他的,花用他的……”
瞬间王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起身道:“好,某会挣许多钱,到时候让你好生花用。”
……
杭州才将下了一场雪。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山被白雪覆盖,看着一片苍茫。
雪花落在河面上瞬间融化,无数雪花前赴后继的飘落,看着竟然有些蔚为壮观的味道。
苏晏站在岸边,看着右边的入海口,神色沉稳。
他的身后站着些官吏,有人走近说道:“通判,这天气船队会不会停在外面?”
苏晏摇头,“出海近乎于沙场厮杀,海上风云莫测,海盗残忍暴戾,但凡下了号令就得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