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头,“这个大概只有官家才知道吧?”
围墙的另一头,赵曙止步,陈忠珩暗自叹息,觉得对面那个内侍大抵要倒霉了。
“某以前也不知道,可刚才知道了。”内侍忧郁的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蓝天,用那种后世称之为‘文艺青年’的腔调说道:“要做宰辅就得不要脸,越不要脸官就做的越大……最不要脸的那个才能做首相……”
那宫女在宫中见识少,她不知道这话对不对,但却被内侍文青的姿态给吸引住了,捂胸道:“你真聪明。”
“……”
再后面就是一些男女之间的调情,赵曙面无表情的走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赵曙突然止步问道:“先前那话你觉着可有道理?”
啥?
陈忠珩苦着脸,心想这个问题能不回答吗?
“臣觉着……有些道理。”
“怎么有道理?”
陈忠珩觉得敷衍一下就完了,可赵曙却不依不饶。
“臣觉着……要脸的怕是没好结果。”陈忠珩低下头,剩下的话不敢再说了。
赵曙笑了笑,“是啊!要脸的……范文正就要脸,脸皮不够厚啊!”
陈忠珩点头,心想这可能就是庆历新政失败的原因吧。
“韩琦当年也要脸,欧阳修也要脸……”
赵曙的语气很平淡,“最要脸的是范文正,庆历新政失败之后,他寝食难安,于是早早就去了。韩琦和欧阳修本是要脸的,可他们聪明,就慢慢的磨厚了脸皮……你看看韩琦,人说他跋扈,可那就是不要脸。”
韩琦的跋扈先帝赵祯就深有体会,陈忠珩当时在侧,自然知道。
“那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法子。”赵曙笑了笑,“他做出跋扈的模样来,别人想惹他就得好生想想值不值。包括沈安,他为何喜欢打断别人的腿?不就是想告诉别人,没事你别惹我吗?这和韩琦行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竟然是这样?
陈忠珩恍然大悟。
他小心翼翼的道:“官家,沈安……他杀了西夏人,这也是迫不得已……”
“为何迫不得已?”赵曙走到了后面,看着高滔滔带着三个女儿在扑蝶,不禁就微微一笑。
“这个……”陈忠珩哪里知道为什么,但为好基友辩护一下是本能啊!
“臣觉着……西夏使者自尽怕是有些问题。”
“朕知道。”赵曙淡淡的道:“又不是逼着西夏跪地请降,他为何自尽?”
“那您……”陈忠珩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那你为啥还要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帝王啊!”
帝王要懂的平衡之道,若是他偏袒沈安过甚,那伙人就会叫嚣不已,随后就会在朝野制造分立的势头……
这个大抵就是无奈。
“去皇城司问问。”
赵曙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把陈忠珩一脚踢去了皇城司,自己却去了庆宁宫。
赵顼正在写文章,听到禀告后赶紧出迎。
“给我看看。”
赵曙拿了文章仔细看着,见文理顺畅,可却有一股子郁气在里面,最后的言辞变得尖锐起来。
年轻人忍不住,自然会这样。
“官家,西夏使者自尽绝对有问题。”
赵顼想这个事很久了,越想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