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被沈安熏陶一番最好不过了。
王安石想好了,就吩咐道“老夫昨日得了一幅好字,来人,送到沈家去,就说给果果做字帖。”
王雱的嘴角不禁抽了一下,心想昨日父亲看那幅字都是小心翼翼的,竟然随手就送给了果果,这太假了吧。
他想了想,“果果最近写的字进步很大,正好孩儿那里也有一幅字,也一并送了去。”
王安石看着他,点头道“你变了许多。”
“孩儿以前倨傲,觉着天下人不足论,但后来遇到了安北兄、子瞻兄、遵道……孩儿以前独来独往,不知道何为兄弟,后来和他们相处就知道了。”
王安石露出了笑容,“这才是人情味,你原先就是太冷了些。”
唯有情义才能让人改变啊!
王安石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时候为父也有些朋友,不过却比不过你和安北他们的交情,至今想来依旧悠然神往。”
“那司马光呢?”王雱突然问道。
“他?”王安石淡淡的道“道不同罢了,他走他的道,为父走为父的道,渐行渐远。”
“那他的是什么道?”
“他的道在维持那些人的利益。”王安石不屑的道“以前为父以为他是个君子,后来才幡然醒悟,原来他和权贵豪绅们是一路人。一路人自然要为他们说话。而为父一直认为这个大宋病了,病根就在于权贵豪绅们的日子过的太好了,和司马光就成了对头……懂吗?”
“懂了。”王雱说道“上次听到您和他动手,孩儿就想弄死他。”
“少说这些死啊生的。”儿子关心自己,让王安石心中熨帖,却板着脸道“做事要大气,多和安北学学。”
“是。”
……
几匹快马来到了汴梁城下,为首的冲着拦路的军士喊道“捷报!”
验证身份之后,守门的军士喊道“捷报到,都闪开!”
消息一路传进去,街道上的行人自觉的站在两边,让出了中间的通道。
战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军士喊道“西夏大军无功而返,我军大胜!”
梁太后那个娘们发狂了,率领大军攻打环州。这一战谁都没想到。
可没想到才危险。
幸而大宋早有准备,但胜负还是不知。
西北各地都在应变,京城的禁军精锐在集结,若是西北不妥,他们将立即开拔。
“相公!”
富弼正在整理庆历新政的一些事,准备在恰当的时机推出去,算是对恩师范仲淹的正名。
当年他就是被范仲淹看重,这才成了晏殊的女婿,后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范仲淹于他而言如师如友,如今局势大变,他就有了为他正名的想法。
当年那些反对者们大肆污蔑范仲淹,让人齿冷。现在朝野对当年的新政渐渐有了些不同的声音,富弼想再加一把火。
“何事?”
他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狂喜的小吏。
“相公,环庆那边……西夏人退兵了!”
富弼眨眨眼,“好!”
作为枢密使,他始终在关注着这场突袭战,如今西夏人撤兵,大宋就算是经受住了两次考验。
他急匆匆的进宫求见赵曙,一见面就欢喜的道“官家,梁氏退兵了,她退兵了!”
赵曙正在为了杨斐的事儿烦心,闻言一喜,问道“果真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