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往来的人大多是那些老衙内,这些老衙内看似没啥前途,可人脉却强大。若是得罪了他们,他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啊!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吟吟的道:“此事……”
他想婉拒。
沈安淡淡的道:“这羊排味道不错!”
这羊排是掌柜送的。
那么就不算你易青请客。
易青愕然发现沈安一直在吃那份羊排。
这哪里是原谅人的模样?
这分明就是准备收拾老夫啊!
易青下意识的道:“老夫身为开封府判官,此等事义不容辞!”
沈安微笑着夹了一块鸡肉吃了,起身道:“今日的酒菜极好,以后有机会再请易判官饮酒。”
你若是做成了此事,回头咱们还是朋友。
易青起身相送,“一定一定。”
第二天他去了府衙,一进去就有人来传话,“易判官,知府有请。”
开封府的判官分为左右,易青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他去了王安石的值房。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王安石衣襟上的油脂,再看看他桌子上吃了一半的油饼,不禁心中暗笑。
“听闻你与那钱悦有多年的交情?”
呼!
室内仿佛凭空生出了一股冷风,直接扑打在易青的脸上。
他的冷汗都出来了,马上表态道:“知府,昨夜下官和沈郡公喝酒,沈郡公说钱悦有些同伙,下官觉着这等人就该一网打尽,这不正准备向您请示,带人去查探。”
王安石这是要办他啊!
沈安、折克行、赵顼、王雱,这四人在京城算是顶级衙内。
折克行是将门子,赵顼是天下最大的衙内,沈安是老包盯着的人,王雱则是因为王安石。
有人对他们之间的交情不大了解,此刻王安石只是一个问题,就让易青想跪了。
——听闻你与那钱悦有多年的交情?
是了,你和钱悦多年来勾结在一起,不知道犯下了多少事,回头本官上疏官家,弹劾你易青!
昨日沈安在府衙内当众打断了钱悦的腿,王安石不以为然,此刻更是要为他出气,把易青给收拾了。
这个交情……通家之好都不止啊!
易青不禁后怕不已。
王安石哦了一声,说道:“这样啊!你去吧。”
易青觉得自己是逃过一劫,可也知道若是答应了沈安的事办不好,回头还得被收拾。
于是他就带着人,杀气腾腾的按照钱悦的口供去拿人。
沈安在家里却面临着儿子的哀求。
“爹爹,绶叔都能上屋顶。”
芋头抱着沈安的大腿就不撒手。
天气很好,春光明媚。
杨卓雪抱着毛豆站在外面,含笑看着这对父子。
“包绶来过了?”
“是,先前来过了。”赵五五捂嘴笑道:“还趁着大家不注意上了屋顶,被大郎君看到了就想学。”
杨卓雪笑道:“芋头就是玩闹,可不许学了包绶。”
“爹……爹……”
芋头仰头,声嘶力竭的喊着。
在他的眼中,自家老爹无所不能,这也是许多孩子最初对父亲的印象。
赵五五伸手过来,“大郎君,跟奴来吧。”
“不要!”
芋头仰头,一脸期冀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