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吧。”果果努力想了想,“就像是哥哥说的开屏的孔雀,前面好看,后面光秃秃的难看。”
“顾头不顾腚!”沈安笑了起来。
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有个好归宿,为此也在暗自留意人选。
秦观大了些,但若是秉性不错,沈安也觉得能考虑。
可没想到一次诗会竟然就彻底断送了这个机会,让沈安也很是无奈。
秦观秦少游啊!
罢了,才子都找不得。
沈安想到了那些才子的生活模式,觉着都不适合果果。
比如说苏轼,青楼常客,高朋满座,杯中酒不空……
比如说欧阳修,当年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高手……
这事儿就算是暂时压下去了。
“哥哥,你提此人做什么?”果果毕竟还小,所以很是好奇。
“没事,今日他来拜访。”
“那人看人都是居高临下的。”
果果皱眉道:“下次我不去洪家的诗会了。”
“好!”沈安笑道:“回头我吓唬吓唬他。”
果果当做是笑话没当回事,可沈安却付诸实施了。
于是当天夜里秦观就接到了一个消息。
“沈龙图说你轻浮!”
我去!
秦观瞬间想死!
他原先是觉着自己该傲公侯,可在汴梁多待了一阵子之后,才发现傲公侯就是个伪命题。
你没那个本事傲个毛线的公侯,人公侯压根记不起来你这人是谁。
“他为何这般说某?”秦观很难受。随后他就接到了家里的书信。
“给某定亲了?”
……
沈安却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是反对新政的,这等人若是有大才,那么某愿意与他结交。可某那日只是问了几句话,却发现此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作诗词。若是他被这么打击一下学聪明些,踏踏实实的做些实事,以后未尝不能与某把酒言欢。”
沈安的这番话被人悄然传到了秦观的耳中,他若有所思。
按照沈安以前的尿性,发现反对新政的苗子,当不动声色的一把压倒了再说,他愿意给秦观机会,那就是一种名人情怀在作怪。
第二天。
小朝会依旧波澜不惊。
最后赵曙准备收工了,长久不说话的赵顼却出班道:“陛下,臣有话说。”
“哦!”赵曙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且说来。”
赵顼说道:“从河东路大军出动开始,臣就在关注,可臣远在汴梁,却不能提供帮助,后来臣就问了粮草军械之事。”
“朕记得。”当时赵顼说想去三司帮忙,看看钱粮运转,赵曙觉得这就是观政,就答应了。
“可是有事?”
“是。”赵顼摸出一本册子,“陛下请看,这便是臣的发现。”
陈忠珩把册子递上去,赵曙一看开头就惊了一下。
开头就是此次河东路大军出动的耗费总额,数字很惊人。
“正所谓大军一动就是钱,朕如今一看却也有些惊讶。”赵曙笑了笑,放开第二眼,笑容就凝固住了。
第二页是另一个数字,而且把总耗费和这个数字减了一下,最后得出了十余万贯的结果。
“这是什么?”赵曙抬头问道。
赵顼拱手,“陛下,这便是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