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坐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扭打,不禁大怒,就出去看。
外面,此刻十余名军士正在混战,打的不亦乐乎。
“拿下!”
富弼一怒之下,这些人全数被拿下。
“为何斗殴?”
富弼面沉如水。
军中私自斗殴是违律。
那些军士支支吾吾的,富弼喝道:“再不说全数赶去辎重营。”
去辎重营就是干苦力,和围攻幽州城相比差远了。
一人抬头道:“相公,小人……小人是想争着去报捷。”
其他人也认了,都是争夺去大名府报捷的机会。
操蛋!
富弼笑骂道:“往日都说报信是苦差事,今日竟然争先恐后,滚!另外换人去。”
于是这十余人都被刷了下去,旁人反而得了机会。
这等事关国运的报捷会给大宋君臣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在战后会被记功。
多爽啊!
信使打马远去。
富弼回身吩咐道:“戒备!”
有人说道:“辽军若是察觉了,会不会冲杀出来?”
富弼看了此人一眼,“沈安领军正在归途,老夫判定他正期望耶律休如此。只要辽军出城,士气大振的我军誓死也会缠住他们,随后刚刚大胜的大军赶来,一战就能灭了他。所以……老夫就期望他们如此。”
“回来了!”
有人在喊。
富弼不禁踮脚看去,可他的年纪大了,踮脚站不稳,就扶着身边官员的肩膀,“在哪?在哪?老夫怎地看不见?”
边上一个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军士很是鹤立鸡群的在解说:“来了!当先的是骑兵,好厉害。”
骑兵们缓缓而来,他们昂首挺胸,得意非常。
富弼在看后面。
后面有步卒。
而沈安就在步卒中间。
“安北!”
他冲着沈安在招手,欢喜的和个孩子似的。
这一战击破了敌军,抢回了国运,你让他如何不高兴。
他看到了沈安含笑下马,缓缓走来。
他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想到了自己的宦途。
从读书到中举为官,他一心想为大宋做出一番贡献,扭转国势。
他看到了大宋的弊端,为此痛心疾首。
而恰此时,他遇到了那位仁慈而富有进取心的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令范仲淹和他等人一起书写大宋的弊端,并要写出解决的法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将会扭转国运。
可最后他们败了,败的一败涂地。
范文正仙去,他和韩琦等人依旧在挣扎着。
那些年他看着大宋的模样心丧若死,他觉得这个大宋再无希望,能维持就算是不错了。
为此他变了,变成了自己从前厌恶的那种人,整日大谈什么和为贵,什么不宜动刀兵。
那个敢和辽国君臣对喷的富弼哪去了?
在无尽的悔恨和沮丧中,他迷失了自己。
而后他渐渐的又看到了希望。
没有大张旗鼓,没有雷霆万钧的手段,有的只是润物细无声的改变。
这个大宋在慢慢变化着。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