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我妹妹连我和爹都不敢见,只能由周大夫一人进去了,我姑姑和娘亲在里面照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她们来告诉我一声。”
周顺忙问:“我也不行吗?”
白贵勇摇摇头:“还请二位在屋里烤烤火,休息休息。”
周佐撇撇嘴,这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休息啊,可怜他的这两条腿,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还得站着受罪!
周敏拿着医箱,跟着白贵勇到了旁边屋子,见他轻轻地敲门:“娘、姑姑,梁大人请了一位女大夫来了。”
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妇人轻手轻脚地探出头来,往外瞧了瞧,看到周敏微微有些迟疑:“女大夫?”她只听过医婆,哪里听过什么女大夫。
周敏上前也把声音放得很小:“我是大夫。”眼神很是坚定。
妇人看了那眼神不自觉地微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嘶哑着声音说:“好,进来吧,轻一点。”
只见屋里黑乎乎的,仔细听似乎有女孩在轻轻地哼唱。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临近炕边的桌子上点着两个蜡烛,蜡烛的火苗很小,这间屋子明明比刚才那间屋子还暖和,但却让周敏有点害怕。
萦绕耳边的歌声很小,听着像是很甜蜜,很开心的武威小调,还带着些少女的调皮,只是在这个环境中,实在显得有点诡异了。
若不是因为有病人周敏绝对会立马跑出屋去,她双手紧紧抱住医箱,从中感觉到一些力量,才一步步地轻轻走进去。
身后的妇人关上门后屋里更加暗了,她走到周敏身边,用十分小得声音说:“女大夫,我是秀兰的姑姑,一会儿,要小心一点,秀兰现在经不得吓。。”
她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神经紧张的周敏没听到开头,只听到后面“经不得吓”几个字,又想到这女孩虽然只是被人撕了衣服,但当时应该是受了极大的恐吓,不然怎么一下子就疯了呢。
等周敏慢慢适应了屋里的亮度,心中又担忧着病人,心跳才慢慢恢复了些。
她借着烛光看到炕上有两个人,从模糊的身影中分辨出坐着的应该是母亲,躺着的唱歌的应该是女儿,也就是病人。
那位母亲半抱着白秀兰,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试图安抚女儿不安的心神。
白氏轻轻和妇人说了几句话,又指指身后的人,似乎是在介绍周敏。
周敏不敢轻举妄动,拉了拉白氏的袖子,小声说:“我得把脉。”
她刚才还真有点害怕了,所以手有些凉,说完忙将双手搓热,免得因此吓到病人。
白氏点点头,拉着周敏的手,交到床上妇人的手中,再由妇人放到她女儿的手腕处。
那白氏则是轻轻摸着侄女的头,轻声安慰:“秀兰乖啊,你哥哥给你找了女大夫来,是女的,所以兰儿不要害怕,姑姑和你娘都在呢。”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哽咽。
少女停住了歌声,忽然嘿嘿地笑了几声,又轻声哭了起来:“姑姑吗,姑姑啊,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接着她就如刚刚唱歌一般,语气绝望地说着一些她平日生活的琐事,言语混乱,时笑时哭。
周敏觉得自己好像忽然看清了少女的脸庞,那一双空洞无神地双眼,她深吸一口气,刚刚害怕的感觉全部消失了,细细感受脉搏的跳动,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力。
内经中说“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
其中惊为九气之一,这女孩应该是大惊